夫妻俩正说着,刘全儿蹬蹬的跑了来,手里拿着两张请帖,说是县衙那边送过来,说着呈上来一张。
夫妻俩听了俱是一愣,白氏低声道:“虽说咱们跟县衙就隔一条街,却从无往来,且,听闻这位胡知县是正经科举进士出身,为人甚是清高,最不喜与商贾富户来往,怎好端端的今儿给老爷下了帖子?()”说着陡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道:莫不是老爷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6()_[(()”
万老爷听了直摇头:“夫人瞎想什么呢,漫说不会犯事,便真是在外犯了什么事,该衙差上门才是,还能下帖子来请吗。”说着伸手接了请帖,翻开一看,喜道:“是请我明日过府吃酒,今次童试的主考官便是这位胡知县,想必是因二郎考得案首,才送了帖子来。”
白氏听的点头,是了,想是因二郎考了头名,胡大人方对老爷也另眼相待,这才下贴来邀,到底还是自己的二郎争气,连带老爷都跟着长了体面。
忽瞥见刘全儿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不禁道:“怎么还有一张?”
刘全儿道:“这张是给二少爷的。”
白氏愕然:“知县大人还特意给二郎下了帖子?”
刘全儿点头,事实上,送帖子来的人一口一个万秀才的叫着,若不是两张帖儿刘全儿都以为人知县大人只是来请二少爷的呢。
万老爷哼一声道:“那你还不赶紧给二少爷送过去,只管站在这儿做甚。”
刘全儿忙应着去了,白氏暗瞥了眼老爷的神色,心中暗笑,却不戳破,唤了周妈妈来,让她赶紧去针线房走一趟,毕竟日子不等人,不赶着做怕是要耽误二郎去祁州考试了。
夫人亲口交代又特意遣了身边的周妈妈来,针线房的人可不敢怠慢,当即便去了五娘哪儿量尺寸,本来府里少爷小姐的衣裳都是照着四季时节量了做的,尺寸自该清楚,可唯独五小姐例外,即便这几年跟着二少爷一起上课,不敢像以前那么克扣,却也没人把五小姐当个主子看待,更没人过来量什么尺寸,就估量着差不多草草做了交差,前头送过去的那一箱,说是补给五小姐的实际却是照着四小姐的尺寸临时改的,大都是衫裙,便有些微不合适,也瞧不大出来,男装可就不成了,尤其听周妈妈说,这男装是为了跟着二少爷去祁州考试,这要是做的不合适,被外人看了笑话,丢的可是老爷夫人的脸,到时候,她们这些针线房的差事可就难保了。
故此,殷勤非常,忙着去给五娘量尺寸了,周妈妈不放心,也一并跟了过来,冬儿正收拾行李呢,见周妈妈跟针线房的妈妈一块儿来了,有些莫名。
等周妈妈说明来意,冬儿整个人都傻了,忍不住道:“您是说,让我们五小姐扮成男人?”
周妈妈点头:“先头老爷本想着让五小姐扮成书童跟二少爷去祁州的,季先生说不妥,说五小姐便穿上书童的衣裳,也不像个下人,硬扮的话怕会让人瞧出破绽,倒不如干脆说是远房的表弟,跟着二少爷去祁州游历长见识,这么着,你也能跟着去,富贵
()人家的小少爷,身边跟着个大丫头服侍,不新鲜。”
周妈妈来之前,冬儿正发愁这个呢,听老爷跟季先生的意思,是想让五小姐要扮成二少爷的书童跟着,那自己怎么办,没听说谁家书童身边还带着丫头伺候的。
没想到,不是书童是远房的表弟,这么一来自己便能跟着去了,顿时高兴起来,帮着针线房的妈妈给五娘量尺寸,这一做就是里里外外从头到脚的全套,毕竟不能身上穿着男人的衣裳,脚下却套着绣花鞋。
一时量好尺寸,针线房的妈妈急忙忙的走了,毕竟时候不等人,如今本就是换季的时候,各房都该做新衣裳了,是针线房最忙的时候,又临时加了五小姐这两套,不熬夜是不成了。
送着针线房的婆子去了,周妈妈扫了眼那边乱七八糟的衣裳,箱笼,忍不住打趣道:“这是要搬家不成。”
冬儿:“奴婢是想提前收拾行李,底细些,就怕忙乱乱的落下什么,到用的时候找不见就麻烦了。”
周妈妈摇头失笑:“这可不用担心,五小姐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是跟着二少爷去,还能少了五小姐用的不成,更何况,那也不是乡村野岭,是祁州城,跟咱们安平县不一样,街上可热闹了,临着街的铺子一家挨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便真有忘了带去的,买就是了。”
冬儿听着来了兴趣:“周妈妈可是去过祁州城?”周婆子摇了摇头。
冬儿忍不住道:“那您说的这么热闹?”
周妈妈笑了:“我是没去过,可我男人去过啊,回来跟我一说,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