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抬头看了他一眼,出乎对方所料的,没什么反应,只是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是你啊。”
李铭易有点懵,这又是什么情况?
祁景不说话,只一杯又一杯的灌酒,留李铭易一个呆呆的在那看着。过了会,终于骂了句“神经病”,起身要走。
祁景垂着头,忽然一把拉住他,此时李铭易刚要离席,他们背着光,背后群魔乱舞,这里却定格成寂静。
陈厝和瞿清白终于停下争论,齐刷刷看过去。
祁景奥斯卡影帝附身,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一手支着头,哑声道:“他走了。”
李铭易诧异的回头,祁景正好猛地抬头,一双圆润的眼珠带着点湿意:“他怎么能离开我?我还爱他,我那么喜欢他!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李铭易面色诡异的看着他:“你神经吧。”
祁景猛的站起来,好像因为酒劲又是一踉跄,整个人扑到了李铭易的身上,拽着他乱嚷:“都怪你!”
别看祁景人看起来瘦,那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锻炼出来的肌肉都不是白占地的,那块头,那重量一压上去,李铭易就像个脆弱的小幼苗,差一点就被压折了。
祁景抱着点报复的心理,他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和江隐发生过什么没有,他心里连连冷笑,老子今天非折腾死你不可。
祁景开始说胡话,掐着李铭易的脖子死命摇晃:“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为什么?我不就说错了点话吗,你就去勾搭别的男人,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李铭易被他制住动不了,这一通闹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了,昨天的故事再次上演,主角换了俩人,他又被人看了次笑话,脸色很是难看。
祁景装疯卖傻,又吼又闹,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把酒从李铭易的头上哗啦啦往下倒,价格昂贵的丝绸衬衫都给扯坏了。
瞿清白第一次看祁景演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知道祁景从小就因为外形被选为各种剧目晚会的男主角,对舞台表演极为熟悉,说起来还算半个童星,他只觉得平时有点冷的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了个样?
瞿清白拉拉陈厝:“他不会真喝多了吧?”
陈厝笑了:“哪儿能。”
他眼看着差不多了,一拽瞿清白,“该我们上场了。”
瞿清白懵懵懂懂的,跟着挤过去了。
陈厝见到李铭易,一脸歉疚:“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没看住这人就跑没影了……”他帮着把祁景扯了下来,李铭易终于能喘口气了。
他身上都是酒水,衣服都撕坏了,狼狈不堪,勉强保持风度,阴沉着一张脸:“你这朋友脑子可能有病,建议你带他去瞧瞧。”
陈厝附和:“可不是吗,一根肠子通到嘴,有什么说什么……”他面色忽然一变,是祁景在下面掐了他一把。
陈厝边把他往身上扶边训斥:“你他妈属屎壳郎的吧,专往又脏又臭的地方钻?找他麻烦干什么,团你的粪球来了?”
祁景手刚抬起来,听到这几句话又放下了,把嘴角的笑硬压了下去。
李铭易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陈厝一脸不解:“啊?我说他那前男友。”
他和瞿清白一人扶住一边,把祁景架住了:“走了。”
他们几个大摇大摆的出了酒吧的大门,留李铭易一个人在后面咬牙切齿,风中凌乱。
出了那条小巷子,祁景才直起了腰,从刚才那个废人样摇身一变,面上连点醉意都没有。
陈厝直冲他竖大拇指:“影帝,当之无愧的影帝。”
瞿清白愣了一秒,也啪啪鼓掌。
祁景顺了口气:“你们来的太早了,我还想再整他一会呢。”
陈厝摸摸头:“会不会太过了?不是说好演一场你和江隐已经分手的戏,让他没有被小三的嫌疑不就得了?你这样一闹,他太反感,再也不理江隐了怎么办?”
祁景当时也没想太多,现在听陈厝这么一说,他脑筋一转,又打起了别的算盘。
“不。”
他不自觉的咬了咬指节,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浓雾中的某一处,“我不想再麻烦江隐。”
“最好,我们自己就能把画像砖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