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从容、冷静,不会有哪怕片刻失态的瑕疵。
然而此刻,在那双乌黑似一面反光镜的眼睛里,周旋看到他眼里的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
这一点狠狠刺激到了她原本因为感冒而滞涩下去的戾气迅疾上涌。
很想做点什么缓解这股血气翻涌的暴动。
环视周身一遭,周旋目光最后落在男人的薄唇上。
她暗自想:她已经警告过他了,她已经事先打过招呼了,她对他仁至义尽。
下一秒,周旋猛然扯住唐遇礼的衣领用力往下扯,以一个强迫对方伏低做小的姿态,在唐遇礼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瞬间,抬头吻了上去。
她唇上温度烫地惊人,像含了一枚圆滑湿润的唇钉,细微喘息寄托在彼此紧贴的唇瓣缝隙,那是所剩无几得以释放温存的余地。
痛意袭来,唐遇礼瞬间意识到,她只是将他当作唯一的降温源,或者想用同样的方式将他融化。
尖牙含噬着方正的冰块雕磨,刻意撕扯着棱角,将失控的情绪毫无技巧只有发泄性质地啃咬拓印。
总之,这只是一个和情意扯不上半点关系的吻。
如果没有唇对唇的前提条件,称之为撕咬更加合适。
几乎在她贴上来的刹那,唐遇礼就从她前倾的肢体动作里隐约猜到点什么。
但他不认为,周旋会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这种事。
或许在潜意识里,即使周旋行为再恶劣,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上,他从来没有将她定性在认知里坏人的怪圈中,另一方面,唐遇礼无法想象,他会有被人强吻的一天。
然而,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被唇热烧化的理智终于在此刻清醒,唐遇礼箍住周旋的后颈,试图将人拉开,但他刚伸出手,突然察觉到后颈异于常人的温热。
与此同时,仅仅分开毫厘的勾连处拉起一记透明银丝,周旋低下头,吐息沿着男人颈项下滑,缓缓停定在那抹结痂的深红伤痕处。
她笑意狡黠:“唐遇礼,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被攥住衣领的男人闻言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垂眼看向她,眼底压抑着浪潮汹涌般剧烈起伏的情绪。
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戏弄他。
他就知道。
他早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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