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物,皆有两面,无论做什么,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是这代价,或轻或重。
就好比她自己。
为了活下来,为了不被人欺负,到如今贵为炀朝最年轻的将军,可谁人知晓,她付出了此生她作为完整女子的代价。
但她不悔。
因为,她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令她觉得此生不负的人。
肩头落了两下轻拍,柳长安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起的皇甫端。
“长安,保重。”
保重?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搭配端王爷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柳长安不太明白皇甫端话语的含义。
“本王先走一步。”
看着皇甫端跳下台子往自己正对着的口子出去,柳长安就更疑惑了,那方向是她长住的东厢而非王爷的书房或者寝房。
“难不成王爷被那些老臣给逼糊涂了?可刚刚王爷说话还有理有据的。”
拍拍屁股处的灰尘,柳长安还是选择安分地走台阶,跃起的力度过大也会影响伤口愈合。
在转身的一刹那,视力极佳的柳长安怔在了原地。
她瞬间明白了刚刚王爷的话。
君怜站在练武场的另一个出入口,提着食盒,房梁的阴影遮挡住君怜的整张脸,看不清神色。
提着心吊着胆,柳长安跨着极小的步子走到君怜面前,低垂下脑袋,怯生生地道,“靖萱……”
“回房,用早膳。”
听不出里头有无怒意,只是平淡无波的一句话,可柳长安就是觉得,君怜在生气。
跟在君怜身后,柳长安几度伸手想拎过君怜手里的食盒,却在即将碰到君怜的手背后缩回,她……不敢。
纠结了一路,等到君怜将食盒放在桌上,丢下一句“趁热吃”后便离开了。
瘫坐在凳子上,柳长安被深深的懊悔埋没。
靖萱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段时日以来,靖萱都会陪自己一道用膳,然后替自己上伤药换绷带,几乎所有事亲力亲为。
可现在,靖萱丢下吃食走了,伤药未替她更换,连自己的早膳也不要了……
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脚和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