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德富和徐德成正在喝茶,谢时仿在堂屋门口试图拦住徐大肚子,说:“你等一下,我去通报当家的。”
“用不着费事了,我自己找他。”徐大肚子蛮横地推开管家,大摇大摆进屋,未等让座,自己坦然坐下,说,“当家的,喔,三爷也在,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当家的。”
“有何见教?”徐德富乜斜徐大肚子,冷冷地道。
徐大肚子将手指肚宽窄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慢吞吞地说:“不多乎!一匹雪青马。”
徐德富看纸条,上面写着:欠雪青马一匹,凭此字据到我家取马。长兄认得四弟的笔迹,顿然生气,手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
“四弟在哪儿?”徐德成闻讯惊喜,问道,“你在哪儿见到我四弟?”
“牌桌!”徐大肚子阴阳怪气道,“我们是牌友。”
由徐大肚子张罗起来的一场局在荒原开战,夏小手、乡绅、徐德龙。实际地说,徐德龙不愿上场,徐大肚子生拉硬拽上的场。
“我不玩。”徐德龙说。
“四爷,上次你没少赢啊!”徐大肚子说,“牌局规矩,赢家随时随地……”他说迎接输家的“捞梢”(捞本),“赢了人家的钱,说不玩可不中。”
“我愿退钱,不再玩……”
徐德龙态度坚决这里边有秀云的因素,那夜他上场,虽然赢了钱,第二天她赶他走,说:“走吧,别待在这儿啦。”
他顿然不是泼过来一桶冷水而是当头一棒,将他擂蒙登(糊涂)。他说:“你答应我留下的呀!”
“现在不留你啦。”
“为啥呀?”
“你耍钱!”
噢!徐德龙幡然,此前她反复讲最恨赌耍之人。他也委屈,是她父亲硬拉自己凑手——上场。他可不想失去秀云,说:“我今后再也不玩啦。”
“你保证?”
“保证!”
不是保证不可靠,德龙非说话不算数之人。实在是徐大肚子逼上来,权衡后他才说退钱。
“退钱?骂人嘛!”徐大肚子这样说,赌徒的理论是认赌服输,输了就给人家,退钱无疑是拉出的屎朝回坐,“四爷,赌场的规矩你还得学呀,今天你对我说退钱,骂我,行,换个别人还不跟你拼命。”
“我不懂……”
“所以才叫你学呢!”
“今晚我不玩。”徐德龙说。
“又来了,你是赢家。”徐大肚子说。
至此,徐德龙不得不说出徐秀云不高兴他上场。徐大肚子打个沉儿,说:“我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