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灌啾河流淌很长,拐弯抹角河汊子又多,找一个背人处不难。小香早早地到达这里,将洗干净的一块白幕布平铺在河边沙滩上——沙子很干净——晾晒。
“小香!”
徐德龙朝白布走去,目光寻找,低声召唤。
河边空荡荡,草地空旷旷,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一只小鸟在沙柳上鸣啁。
“小香!”
“在这儿。”
声音从白布下发出来带着磁性,吸引徐德龙过去,他迷惑地瞅着白布中间凸起的部分,呈现人体仰躺轮廓。
“进到布下来!”
徐德龙喜出望外,钻进白布里。白布顿时凸起更高,白布的边缘在沙滩上伸缩。
“德龙,我好不好?”
“好。”
“哪儿好?”
“哪儿都好。”
“比你媳妇呢?”
“你比她会。”
“会什么?”
“……”
后来,他们疲惫在白色幕布下,没晒干的白幕布又需重新洗涤。小香弯下半个身子搓洗浸在河水里的白幕布,有一个部位很生动,他目不转睛地欣赏那个生动的地方。
“你还馋啊?”小香笑盈盈地道。
徐德龙傻呵呵地笑,竟然不知如何表达。
“帮我拧一下。”
小香和徐德龙拧幕布的水,水朝沙滩砸落,形成深浅不一的小坑。她说:“今晚最后一场演出,明天我们走。”
“去哪儿?”
“往西,一直往西……”
“那我、我想你咋办?”
小香本来痴情,又会拿情,说:“想我,就跟我们走。”她抻下拧成麻花形的幕布,徐德龙身子被拽个趔趄。
“我跟你们走!”徐德龙经不住诱惑,“班……班主他同意?”
“他是我爹,他很喜欢你。说你是演皮影戏的料儿……日后,你好继承他的皮影戏……当班主。”
“那你呢?”
“还用我说呀?你明白!”
白幕布铺在草地上晾晒,小香将两只脚伸进河水里,清亮亮的河水在天足的趾间流过。
“我跟你们走!”徐德龙最后铁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