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面前,他们都太渺小了,他想要和她白头偕老,哪怕最后他们没能在一起,只是看着她,他也愿意的。
可是他没办法,连他也没办法了,他找过很多医生,国内外的,但凡是有点名气的,他全都联系了个遍。
可他们都说,治愈不了。
“我很没用,我是个废物。”
他声音微颤,“岑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你,我甚至连我们以后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岑鸢眉头微皱,语气难得强硬了些:“商滕,你别说胡话,你好好活着。”
他摇头:“活不下去的,你要是不在了,我也活不了。”
他想过了,想了很多。
也想清楚了。
“我不会再松手了,你嫌我烦也好,报警也好,我都不会再松手了。”
他要,一辈子陪着她。
岑鸢叹了口气,声音无奈:“商滕,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不应该捆绑在别人身上。”
“不是。”染了醉意的声音,依旧温和,但也坚定,“我的人生是属于你的,岑鸢,我也属于你。”
他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在生死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的那些责任,那些束缚,都无所谓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天了,他也要好好陪着岑鸢。
如果说生命开始了倒计时,那么岑鸢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要是他。
也必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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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岑鸢带他去了自己家。
岑鸢不知道他家的密码,开不了门,她问他,他也不肯说。
还是司机帮忙把他扶上来的,她和司机道谢,送人出去,然后才进来。
沙发上,商滕眉头微皱,应该是酒劲上头了。
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岑鸢过去的时候,看到上面放满了已经空掉的酒瓶。
她叹了口气,从冰箱拿出食材,去给他煮醒酒汤。
一切都很熟悉,就好像是在重复她之前的生活一样。
在家里等应酬结束的丈夫回家,然后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谁的人生都不容易,商滕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家里的企业,那个时候,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刚大学毕业的他。
像是在审视。
他们等着看他笑话,等着看一代商业帝国毁在他手上。
不少人暗中给他使绊子。
可他从来不抱怨,也不会和任何人诉苦。
肯定也是有过苦楚难过的。
但他从来不说,他在自己的人生里,独自负重前行。
没人心疼,也没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