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急迫道:&ldo;皇上,朝上究竟发生何事了?你父王为何动大怒啊?&rdo;
司马轶扶着母亲坐下,劝道:&ldo;母妃安心在寝殿休养就好,不必操劳其他事情。&rdo;
&ldo;孩儿,母妃知道你一向孝顺……&rdo;王妃的话才说出一半,粹然被一声怒吼打断。司马琛气势汹汹冲了进来,&ldo;不如你问问你的孝顺孩儿干了什么混账事!&rdo;
王妃容颜瞬时煞白,上前迎道:&ldo;王爷息怒。&rdo;
司马琛狠狠指着司马秩怒叱道:&ldo;天下女子无数,后宫佳丽三千,他非要迷恋自己的婶婶!真是混账!&rdo;
&ldo;王爷,你在说什么啊?&rdo;
&ldo;你问问你的孝顺儿子罢!真是翅膀硬了,居然听那个小贱人的话来反我!&rdo;
司马轶平心静气,端着茶盅抿了几口茶,慢慢道:&ldo;父王,此事原本就该如此处置,朕并没有偏帮太后。利州知府贪污赈灾款,导致灾民失救,其罪当诛。&rdo;
&ldo;哼!你简直就是鬼迷心窍!&rdo;司马琛夺走他手里的茶盅甩手砸出去,&ldo;她辅政之后,挑拨我们父子、拉拢旧臣、又统领后宫,她不是简单的弱质女流,而是一只会咬人的猫!&rdo;
王妃望着摔碎一地的茶盅,嗫声道:&ldo;王爷息怒。&rdo;
司马琛一把推开王妃,&ldo;息怒息怒!你除了叫我息怒还会说什么?你教出来的儿子懦弱无能,如何继承大统?如何统治大下!&rdo;
司马轶紧紧揽住王妃,义正严词:&ldo;修身、齐家、冶国、平天下,如今其身不正、家不成家,父王却有本事治国平天下,实非一般人所能为。&rdo;
司马琛拧眉瞪着司马轶,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ldo;你竟敢如此与父王说话!&rdo;
&ldo;别说了,皇上!&rdo;王妃拉着司马轶的衣袖,泪水涟涟,&ldo;他是你父王,别这样……&rdo;
司马轶将母妃揽在怀中,蹙眉道:&ldo;父王若不想见到我们母子,大可留在御书房与安尚书日夜相对。&rdo;
司马琛火冒三丈,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在他们母子二人之间轮番打量,道:&ldo;你们给我好自为之!&rdo;说完便拂袖而去,王妃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讷只顾流泪。司马轶蹲下身子替她擦拭,安慰道:&ldo;不必放在心上,他一向都如此。&rdo;
王妃痛心棒起司马轶的脸庞,&ldo;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迷恋太后?&rdo;
&ldo;母妃……&rdo;司马轶垂眸,握住那双温暖的手,&ldo;迷恋是一回事,可朕清楚自己在做什么。&rdo;
王妃仰面长叹一声,&ldo;她是你的婶婶,是圣母皇太后,你怎么能对她……这是不伦啊!&rdo;
&ldo;朕知道,无奈动心已久,情根难除。&rdo;司马轶负手而立,斜斜睨着窗外的桃花,那些乱红宛如飘在他心间,纷扮扰扰谁人怜。
步入仙宫阆苑般的章阳宫,似乎可以很快摒弃一切烦忧。司马轶漫步在杨柳岸边,看远处芳糙地里一行衣袂翩翩的宫婢们随风而舞,轻而簿的春衫水裙在一片明媚的春色中流畅着妖冶的热闹。
老槐树下有座艳艳的华盖,司马轶径直走过去,抬手免去众人的跪拜之礼,与上官嫃并肩而坐。他这才青见糙地里搁着一摞雪亮的长剑,柄柄桂着朱红的穗子。见司马轶木讷盯着那剑,上官嫃解释道:&ldo;哀家正在教她们排拣剑舞,皇上不是喜欢么?万寿节哀家以剑舞向皇上祝寿。&rdo;
司马轶迟疑问:&ldo;可是宫眷不是不能私藏兵器么?&rdo;
上官嫃命人取了把剑来,用手捏着剑头晃了晃,笑道:&ldo;这些都是假的,不算兵器,连手指都割不破。&rdo;
司马轶颔首,温和笑道:&ldo;有劳太后费心了。&rdo;
上官嫃命人奏乐,丝竹笙箫一并鸣奏起来。女子们持剑而立,随乐舞动,时而飒慡,时而绵柔。上官嫃看得很舒心,套着金黄护甲的尾指在案上点着节拍,忽而侧头问司马轶:&ldo;皇上觉得如何?&rdo;
&ldo;自然是赏心悦目。&rdo;司马轶惬意喝了口茶,原本安放在膝上的左手渐渐朝她膝上伸去,不等她反应便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攥得极紧,却不动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