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见到赵文,瞅见楼道里没有旁人,轻声的说:“刚才有人在政府门前闹事。大家都在这边处理,结果信访局那边也出了事。”
“信访局长被人捅了刀子。”
张辉说完,对着赵文点点头,小跑着走了。
华阳县信访局的前身是县信访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也就是华阳县信访办。前不久。经华阳县县委县政府同意,县信访办与调纠办合署办公,合并为华阳县信访局,办公地址在县政府西侧独立的一幢楼房里。和县委在一个大院,从县委楼这边就可以走到信访局的后门。
华阳县信访局是华阳县委、县人民政府所属的常设综合性协调机构,行政级别为正科级。
一会儿赵文就听到大街上救护车的呼啸声,从办公楼看过去,县政府大门前站了一堆人。十几个警察站在那里维持秩序,一辆警车停在大门里,警灯闪烁着,看起来气氛很紧张。
这些都与赵文无关,他走到大院东侧的停车处,上了车,静静的坐在里面,看着大院里这会有些乱乱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个念头。
“刚才开会时。有人在政府大门口闹事,将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这边,这是属于上访事件,然后信访局那边就派人过来调停,所以信访局那边就有些松懈。因此就有了信访局长被人捅了几刀的事情发生,简直就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计划,像是有预谋的一样。”
“——贾浅可能明知道博望冶炼企业在华阳,在汶水落户要遭受不仅仅是我的阻挠。却一意孤行的将这个事情摆在常委会上决议,会不会也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手段?”
“可是贾浅这样做。想要掩盖什么呢?难道是乾南市化肥厂的搬迁有什么不为所知的秘密?贾浅是有意为了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冶炼厂上,化肥厂有了陈高明的支持,这样被反对的几率就小的多了?”
县常委会上,委员个人对集体作出的决定如有不同意见,在坚决执行的前提下,可保留意见,也可以向上级组织报告,但不得公开发表同集体决定相反的意见,不得在行动上违背集体决定。
赵文现在已经没有了和贾浅针锋相对的意思,明知事不可为,他都已经为汶水争取过了,现在事情怎么发展,也由不得他了。
赵文现在想的,就是贾浅和吴庸会将自己重新调动到哪个岗位上去,这已经是一个呼之欲出的事实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地方,自己反正肯定是被边缘化了。
电话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一看是宋秀娥。
“赵文,我父亲去世了……”
赵文一听,心中一紧,说:“你现在在哪?要我做什么?”
宋秀娥哽咽着说:“我在市医院。”
“保重,节哀顺变,我马上就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赵文坐在车里想了一下,就给吴飞涵打了个电话:“吴主任,我在县里开会,刚刚得到消息,宋秀娥同志的父亲去世了。”
吴飞涵一听,立即说:“宋书记在汶水工作多年,我们应该去看望一下。”
赵文说:“嗯,你现在到县委来,不,这里现在很乱,你到了县政府外给我打电话,我们再汇合。”
吴飞涵说:“好,我将这件事给乡里其他领导都通知一下。”
挂了电话,赵文静静的坐在车里,一会就看到黄天林从办公楼出来,样子急匆匆的坐车出去了。
看来,黄天林也是知道宋秀娥父亲去世的消息了,他这个女婿自然要到场操持后事。
最近一段时间,赵文去哪里总是自己开车,没有用司机小张,他觉得这样方便。
大约有二十分钟,吴飞涵打来了电话,赵文将车子开出县委大院,就看到吴满天和刘志发两人也同吴飞涵在一辆车里。
“县委这里怎么了?”
刘志发看着县政府前乱糟糟的就问,赵文回答了他。
吴满天就说:“花圈和挽联市医院周围有,我们到了地方再说。”
赵文看看吴满天就说:“你们几个坐一辆车太挤,吴书记要不和我一起?”
吴满天也没推辞,上车说:“乡里其他人都不在,吴奎在值班。”
赵文将车驶出了城区,说:“今天在常委会上和贾书记搞的很不愉快。”
吴满天一听,长脸扭过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