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万银子。&rdo;
&ldo;在哪里?&rdo;
王培利拍拍腰包,&ldo;阜康钱庄的票子。&rdo;
&ldo;图呢?&rdo;
&ldo;当然也带了。&rdo;王培利说:&ldo;你先不要同你干爹、干妈说我把图带来了,等寻到地方再说。&rdo;
&ldo;这……&rdo;朱家驹一愣,&ldo;他们要问起来我怎么说法?&rdo;
&ldo;说在上海没有带来。&rdo;
&ldo;这不是不诚吗?&rdo;朱家驹说:&ldo;我们现在是靠人家,自己不诚,怎么能期望人家以诚待我?&rdo;
王培利想了一下说:&ldo;我有办法。&rdo;
是何办法呢?他一直不开口。朱家驹忍不住催问:&ldo;是什么办法,你倒说出来商量。&rdo;
&ldo;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人地生疏,他要欺侮我们很容易,所以一定要想个保护自己的办法。&rdo;王培利说:&ldo;我想住到客栈里去,比较好动手。&rdo;
&ldo;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人地主疏,他要欺侮我们很容易,所以一定要想个保护自己的办法。&rdo;王培利说:&ldo;我想住到客栈里去,比较好动手。&rdo;
&ldo;动什么手?&rdo;
&ldo;你不要管。你只要编造个什么理由,让我能住到客栈里就行了。&rdo;
&ldo;这容易。&rdo;
朱家驹将他的义父母请了出来,说是王培利有两个朋友从上海来找他。
在家不甚方便,想到客栈里去住几天,等会过朋友以后,再搬回来住。
朱宝如夫妇哪里会想到,刚到的生客,已对他们发生猜疑,所以一口答应,在东街上替王培利找了一家字号名为&ldo;茂兴&rdo;的小客栈,安顿好了,当夜在朱家吃接风酒,谈谈身世经历,不及其他。
到得二更天饭罢,朱家老婆拿出来一床半新半旧、洗得极干净的铺盖,&ldo;家驹,&rdo;她说:&ldo;客栈里的被褥不干净,你拿了这床铺盖,送你的朋友去。&rdo;
&ldo;你看,&rdo;忠厚老实的朱家驹,脸上象飞了金似地对王培利说:&ldo;我干妈想得这样周到。&rdo;
其实,这句话恰好加重了王培利的戒心。到得茂兴客栈,他向朱家驹说:&ldo;你坐一坐,就回去吧。你干妈心计很深,不要让她疑心。&rdo;
&ldo;不会的。&rdo;朱家驹说,&ldo;我干妈还要给我做媒,是她娘家的侄女儿。&rdo;
王培利淡淡一笑,&ldo;等发了财再说。&rdo;他还有句没有说出来的话:你不要中了美人计。
&ldo;现在谈谈正事。&rdo;朱家驹问:&ldo;你说的&lso;动手&rso;是动什么?&rdo;
王培利沉吟了一会。他对朱家驹亦有些不大放心,所以要考虑自己的密计,是不是索性连他亦一并瞒过?
&ldo;怎么样?&rdo;朱家驹催问着:&ldo;你怎么不开口?&rdo;
&ldo;不是我不开口。&rdo;王培利说:&ldo;我们是小同乡,又是一起共过患难的,真可以说是生死祸福分不开的弟兄。可是现在照我看,你对你干爹、干妈,看得比我来得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