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余光熟悉四周,很快整个家的陈设便一览无余。
姚远从门口走进来,走到路与身边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ldo;嗤&rdo;了一句。
这是属于少年的不屑和醋意。
他径直往沙发走去,最后瘫躺在沙发上,从口袋上衣里拿出手机来消解乏味。
姚寒露没搭理他,从墙边挑出一把椅子,让路与坐到沙发那边去。
他因为生病难得听话一次,破天荒没有拒绝,而是直接坐在了姚寒露给他搬的椅子上。
将路与安顿好之后,她便去厨房烧热水。
姚远一边玩着手机,但抵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总是一而再地分出注意力到旁边低头玩自己衣服的路与身上。
他索性扔了手机,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厨房里大喊:&ldo;姐,他是不是就是你在做家教的那个学生啊?&rdo;
姚寒露刚巧端着药从厨房里走出,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同时走到路与身边,俯身将盛了棕黑色退烧药的塑料杯递给他,低柔道:&ldo;小与乖,把这个药喝了。&rdo;
路与讷讷地接过。
杯子里是刚烧好的水,但掺过凉白开了,所以到他手里时,已是不烧灼人手心的恰好的温度。
他仰头一口气喝光,然后将杯子还给姚寒露,复而低头,继续研究自己黑色短袖的车线的边缘。
姚远似乎知道了什么,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此动作是在询问,路与是否智力存在问题。
姚寒露瞪他一眼,没回答他,转而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塞进路与手心里:&ldo;给你的奖励。&rdo;
路与愣愣地看着放在自己手心里的那颗糖,透明彩色的包装,影影绰绰足以窥见里面糖果的形状。
他没有打开,但关注点已从衣服转移到糖纸上。
他开始折腾那层薄薄的糖纸了。
这边姚远虽然没有得到姚寒露的回答,但他已经知道答案。
他盯着路与静静想了会儿,突然起了逗路与玩的念头。
他坐在沙发向路与的位置挪了几格,伸手拍拍他的肩,神色严肃道:&ldo;你不知道我是谁吧?&rdo;
路与偏头看他,看向他的目光里夹杂着不明所以。
&ldo;我是姚老师的弟弟,你叫我远哥就行。&rdo;
&ldo;……&rdo;
姚寒露站在旁边听到此处,不禁失笑,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姚远的后脑勺,嗔他道:&ldo;路与比你大一岁,按道理你还应该叫他一声哥呢。&rdo;
&ldo;切。&rdo;姚远缩了缩脖子,不满地说,&ldo;我可比这小子成熟得多了。&rdo;
他又看了路与一眼,想着再次凑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兴致勃勃地问:&ldo;你知道这是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