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归回到了正轨。
和清泽分手之后,梁姿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四月天。
那天下午,梁姿写完了论文终稿,心情舒畅而愉悦。
晚饭之后,她一个人在塞纳河边来来回回地散步,眼前是生机盎然的绿意,耳机里循环播放着事后烟的《apocalypse》。
到处都是夏天的序曲。
那天的夕阳很漂亮,梁姿站在岸边望着圣母院,两座塔楼安静地矗立在小岛上,和那一年的九月一模一样。
可空气里却传来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似乎有一场大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蔓延。
是巴黎圣母院在燃烧。
梁姿站在对面的桥上,和瞠目结舌的行人一起,眼睁睁看着那座尖顶塔楼烧到只剩个框架,烧到框架坍塌。
那是教堂的最高点,那是和北塔楼一样,只有建筑师才可以上去的地方。
在2019年4月15号这一天,它没有了。
梁姿的鼻息间只有浓烟的气味,在这个暖和的春日傍晚,她全身冷得发抖。
耳机里的歌又唱到了这一句——
[yourlipsylips
apocalypse]
她蹲了下去,头埋在膝盖里,泪如雨下。
他们分手四个月了。
那天晚上,梁姿回到家里,打开电脑,一字一句地写完了论文致谢。
她感谢了诲人不倦的导师,感谢了小事反对大事支持的父母,感谢了她的各位开心果朋友,在最后一段感谢了论文路上努力而坚韧的自己。
光标停在了倒数第二段的句号之后。
梁姿出神地对着屏幕看了三秒,按下了回车键,嘀嘀哒哒地敲下了这一段:
“jetiensàrercierqgzepour’avoirdonnél’aouretl’enurantinttoujourscherscela’aperisd’acérirleura,lanfiance,lacapacitédedébrouillertouteseulepourlerestedeavie”
谢谢清泽曾给予我的、于我永远珍贵的爱和鼓励,让我拥有了此生独自面对一切的勇气、信心和能力。
——
梁姿第二次哭,是在她毕业答辩之后。
那天是她人生中最精彩的时刻之一,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她拿到了最优秀的等级,得到了五位评审的一致祝贺。
不懂法语的父母坐在教室里整整四个小时,哭着听完了最后的三十分钟。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