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整个身子都摇晃了一下,差点儿倒下去。
&ldo;说!你哪来的钥匙?&rdo;
&ldo;田老师那儿……&rdo;
妹妹捂着脸,不屈服地瞪着她。
&ldo;你骗来的钥匙对不对?&rdo;
&ldo;那又怎么样?小赵早晚是我丈夫!&rdo;
妹妹强硬起来了,理直气壮。
是的,早晚是那么回事儿,那是肯定无疑的。虽然她只见过那个小赵两面,
一次是妹妹把他带到了这儿,向她炫耀炫耀;一次是过端午节合家团聚的时候。
她却明白,小赵已经得到了她父母的承认,已经算是她们姚氏家族的成员之一了。
在妹妹的顶撞下,她反而觉得无礼的仿佛是她这个当姐姐的了。
9
&ldo;我要告诉爸爸妈妈的!&rdo;
&ldo;告去!告去!现在就告去!告诉了又怎么样?!&rdo;
是啊,告诉了又怎么样呢?连爸爸妈妈也会认为她未免小题大做吧?小题大
做么?……难道不是么?……
妹妹毫无羞色,那样子分明还感到十分败兴。
&ldo;你要不是我姐姐,我们才不会到你这儿来玩呢!&rdo;
玩?……好游戏!……三十六岁了她从没这么玩过,也是第一次撞到别人这
么玩……她无法靠想象体验那真正玩起来会感觉怎样……
如今某些人们在生活中是越来越公然地毫不忸怩地理直气壮地强调那种感觉
了。她知道,她却仿佛是超度于其外的。像龟离开水也能活一样,龟和鱼究竟有
哪些方面的根本不同呢?难道是我自己变得不可理喻?……
在妹妹的振振有词的反攻之下,她困惑了,不知说什么好了,不知所措了。
她可怜地怔了片刻,猛转身避入自己的卧室。
床上凌乱不堪,床单皱了。她觉得被蹂躏脏了,她感到她的世界中最神圣的
位置被污染了;她的方舟,而实际上它也的确是被污染了。
他妈的怎么竞变成我自己无理而又无礼了呢?!一只男人的丝袜搭在床沿上。
黑色的,好似一条肥胖的娃娃鱼,要爬下床,又怕摔死。
她的枕头在地上。那是更神圣的,她的不容触犯的一部分。
她捡起枕头,放在床畔的椅子上,随后丛床上扯下了床单,连同那条丑恶的
&ldo;娃娃鱼&rdo;卷成一团,抱着闯出了卧室。
妹妹已坐在小厅的双人沙发上了。头发看去已不蓬乱,模样那么娴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