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将照片放在一侧,然后看起那封薄清欲留给他的信。
看完信后许久,迟先生才单手捂住眼睛,肩膀微微耸动,几个颤抖的字,从他颤抖的唇中吐出来:“造孽啊!真是我迟锐造的孽啊!”
从他的指缝里,落下一连串的泪珠!
助理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侧,眼角余光,却刚好可以扫到信上的内容,以及那几张照片。
助理心中一片激荡!
那些照片,竟然是失踪的三位少爷的照片,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蓬头垢面,在城市的角落里乞讨。
而信上的内容,却是说,三位少爷之所以有这个下场,都是因为当年,夫人煮了那条獒犬,将迟弃打了个半死丢出去埋下的祸根!
这些年,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可她本人却安然无恙,想必……这是来自迟弃的报复!
没有什么,会是比失去至亲而更痛苦的事情!
但是,薄清欲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封信,在他死后,寄给先生呢?
难道薄清欲知道自己会死?
助理很好的将知道这些信息后的情绪,藏匿起来。
许久
迟锐才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嘶哑着嗓音道:“每张照片的背后都有地址,派人去找。”
“是。”助理退下,去吩咐事情。
“慢着。”迟锐忽然道,助理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迟锐慎重道道,“关于迟弃的事,我不希望夫人知道!懂么?”
助理敛下眸光,恭恭敬敬的道了句‘知道了’,便退出病房。
迟锐拿起来那封信,走到病房里的窗户前,如今正是夏日烈阳时,他是几个孩子的爹,岁月在他的脸上,早已刻下了痕迹。
他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因为应酬,喝醉酒后而对一个女人做下错事。
本以为,给些钱就没事了,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原本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那个女人,原本也不打算将孩子给他,但后来,那孩子一岁多的时候还不会走路,那个女人带小迟弃去医院检查,发现迟弃是个残废,女人没钱,自然也不会浪费钱去治。
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并告诉他,小迟弃被丢到了什么地方。
迟锐本不打算将迟弃带回家,因为迟弃的存在,说明他对这段婚姻的不忠,但是……他也不愿将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
那日,就是这么个夏日,烈日炎炎,小婴儿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小肚子,被放在一个垫了层小棉被的篮子里,丢弃在前往迟家的毕竟公路上。
他赶到的时候,小迟弃被晒的脸颊通红,萎靡不振,哭腔呜咽的像个快要没气儿的小奶猫。
因为迟弃的到来,家中发生的动荡,夫人的冷眼,几个孩子眼中的怨恨,让迟锐无可抑制的对这个孩子也恨起来。
但他无法做到对一个孩子动手。
于是……
在长达十年的虐待里,迟锐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甚至……
在得知迟弃被丢出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松了一口气,这个隶属于他一生污点的东西,终于消失了!
但真正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每两年,他就会丢失一个孩子!
那种痛失爱子的的感觉,让他心力交瘁,他天天都在派人找,但一连六年,年年都杳无音信!
直到今年,他打算,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