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上,那双黝黑的丹凤眼尤为灵动漂亮,明明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甘思洛却在她脸上看到了超出年龄的冷然和镇静。
她心里爬过一丝诧异和怵然。
几秒后,闻厘突然笑了,眉眼弯起,声音娇软:“然后呢?姐姐,你想说什么?”
甘思洛:“……”
甘思洛眉头拧得更深,面对眼前这女孩的变脸,心中不悦更甚。
她挺直脖颈,以倨傲的姿势睨她,语气里满是傲慢的劝解:“傅彦礼很优秀,喜欢他的人不可胜数。我也是过来人,明白你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容易喜欢上一个优秀体贴的人,甚至把他视为这一生最爱的白月光。但你应该知道,你和他不合适。”
闻厘把手里的纸揉成团,扔进纸篓,双手环胸,靠上旁边的墙。
她眼睛含笑,吊儿郎当的:“那姐姐说说,我们怎么不合适了?”
甘思洛似是不满她这个行为和态度,眼里的嫌恶更甚:“他比你年长六岁,比你拥有六年的人生阅历。他是宜凌大学的教授,是国家级化学药物研究副教授,前程一路平坦光明,而你,只是一名不学无术、成绩差、喜欢逃学旷课的学生。”声音微顿,“闻厘,你觉得自己哪里配得上他?”
“你的学识、阅历、成绩和年龄,都与他相差甚远,你拿什么喜欢他?”
闻厘脸色一沉,眸色黯淡下来。
甘思洛见她脸色有所松动,声音软下来:“闻厘,我也是看在你喊我一声姐姐的份儿上,才跟你说这些的。你还未成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何况,傅彦礼一个那么克己复礼的人,你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吗?”
闻厘嘴角扯了扯,笑了:“我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还用你说?”
“你……”
“甘思洛,我喊你一声姐姐不过是看在你是他朋友,我尊重你。”闻厘眼神沉郁,盯着她美目,“别以为我喊你姐姐,你就以长者的姿势教训我。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甘思洛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闻厘越想越觉得可笑:“你一个只跟我见过两次面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私人感情指手画脚?我喜不喜欢他,配不配得上他,用得着你在面前放屁?!”
“你——”甘思洛气得美目圆睁,“庸俗至极!!”
“庸俗?谁像你一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披着人皮活着不累啊?”闻厘走过去,凑过脸紧盯着她的眼睛,笑得恣意散漫,“甘思洛,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人吗?”
甘思洛神色一怯,后退了一步。
“家住海边还管那么宽的人,”闻厘挑了下眉,吹了声口哨,“奉劝你一句,别管太宽,小心被淹死!”
“闻厘——!!”甘思洛气得原地跺脚,扯着嗓子尖叫。
然而闻厘已经转身,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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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闻厘远远就看见傅彦礼和朱浅浅正在一楼大厅等她。
朱浅浅似乎在跟傅彦礼说什么,最后把手里甘思洛送的礼盒交给傅彦礼。
闻厘脚步顿住,目光紧紧落在男人身上。
大厅的灯光亮如白昼,男人一袭白衣黑裤,脑袋微垂,垂落的额发轻掩金丝框镜框,柔和了那张棱角清晰的轮廓。
光下,男人身上的那份儒雅绝尘的气质更甚。
他端着礼盒,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合上,微微颔首。
朱浅浅一脸轻松,双手开心地摆动,转身看过来时,一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