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白和团队的第二次会议,到会人数变成十二个,除了两个和吴穹老师请过假的男导演缺席,妮妮姐也没来。
这场讨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主要是傅睿白提问,在场人员解答。这一晚,傅睿白没有像昨天一早那样带着妆,按说气场应该会弱下去,结果并没有,胡鸾全程聚精会神听她说话,发现她不止口头表达厉害,眼睛也很毒辣,台本里很多看似细节的问题她都能一一拎出来,问得在场许多资深导演哑口无言。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是垂头丧气的状态,即使傅睿白没有明说,大家也清楚,台本还得接着改,没人对此提出疑议,因为没人能以理说服她。主桌旁,肖然起身准备和傅睿白一同离开,她似乎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被傅睿白一手拦住,胡鸾的注意力始终没离开她,因而听见她对肖然说:&ldo;回头再说吧,你先等等。&rdo;话说完,她往会议室角落看过来,目光落在胡鸾身上。&ldo;胡鸾,&rdo;她招手喊,&ldo;过来一下。&rdo;
胡鸾愣住:&ldo;我?&rdo;
&ldo;对,就你。&rdo;她笑着说。
胡鸾一路跟着傅睿白走出会议室,到电梯口,她终于问:&ldo;傅老师找我是?&rdo;
&ldo;请你吃夜宵。&rdo;
&ldo;为什么……请我啊?&rdo;
电梯到层,傅睿白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率先走进电梯按亮楼层,电梯门关上,她看着电梯梯壁里的胡鸾,笑意渐深,道:&ldo;你应该猜得到吧。&rdo;
胡鸾没有否认。
两人走出酒店大门,恰好碰上一辆出租车,傅睿白拦下车,拉过胡鸾的肩膀,把她先送进车里,很快,她自己也钻进来,司机扭头问去哪,傅睿白说了个地方,车子立刻开了出去。
&ldo;海鲜你吃的吧?&rdo;她转头问。
&ldo;吃的。&rdo;
&ldo;那就好,沿海城市就这点好,海鲜多,新鲜。&rdo;
&ldo;谢谢傅老师。&rdo;
&ldo;这么客气……先声明,请你吃夜宵不是白请哦。明天我要走,估计到你回英国都不一定再来,所以得赶着和你把话说清楚了。问你啊,之前你说不想离开吴穹团队,现在还坚持吗?&rdo;
胡鸾没有立刻回答,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反问道:&ldo;为什么选我呢?&rdo;关于这点,她不相信龙龙的答案,导演组机灵的人那么多,加上这两天台本讨论,她根本没有贡献出任何价值,傅老师这样挑剔的人,怎么会光因为机灵就选她?
&ldo;真想知道?&rdo;
胡鸾面色诚恳地点头。
傅睿白略作沉吟:&ldo;记得第一次见面吧,你给郑老师带药那次,我对你印象很好。备药是生活制片的工作,吴穹绝不会教你做这些,要不是刚好碰上郑老师胃痛,你那些药根本派不上用场,也就没人会知道你做了这些。&rdo;她看着胡鸾说,&ldo;不为引起注意去主动做职责以外的事,这在工作中是很优秀的品质。&rdo;
胡鸾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她给郑老师他们准备应急药品确实不是为了揽功劳,仅仅只是担心出现意外,可是自己认为很正常的心意被傅睿白这样解读,她忽然觉得很感动。
出租车抵达海鲜餐厅,傅睿白付了车费,领胡鸾下车,往坐落在海边的海鲜餐厅走去。春天的海滨城市夜风和畅,服务员建议两人坐外面,可以看海景,傅睿白兴致高,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确认好胡鸾没有忌口,点单一事由傅睿白包圆,除去海鲜,她还给点了两杯鸡尾酒,胡鸾十分期待和她聊天,对食物选择方面完全客随主便。
海风透着淡淡的咸腥味,有时还伴着水汽吹来,大概刚被夸过,胡鸾心情很好,鸡尾酒上桌时,她和傅睿白碰了杯。
&ldo;肖然想来我的组,&rdo;傅睿白低头看酒杯,&ldo;猜猜我什么意见?&rdo;
对这个乍来的消息,胡鸾有些吃惊。她和肖然不太熟,却也知道她深得吴老师信任,团队实际管理都是她在负责。
&ldo;是不是很意外?肖然竟然会想投靠我。&rdo;傅睿白笑着问。
胡鸾摇头:&ldo;如果我是肖然姐,应该也会想那么做吧。&rdo;
&ldo;哦?怎么说?&rdo;
&ldo;肖然姐能力很强,在吴老师这里,成长空间好像不太多。&rdo;
&ldo;嗯,所以你认为,她需要来我这获得成长空间,你不需要?&rdo;
胡鸾连忙摇头,坦诚这几天以来对自己能力的总结:&ldo;我的执行经验太少,综艺储备也不够,根本不知道什么环节能做,什么不能,我和肖然姐的实力太悬殊了。&rdo;
&ldo;你说的这些都可以学。&rdo;傅睿白看起来对她在意的点毫不在意,&ldo;回到肖然,我没同意她来我这,不是因为经验不够,也不是想法不多,再猜猜是为什么?&rdo;
胡鸾陷入思考,最终只能颓丧地摇摇头,她猜不到,肖然和团队里其他人不一样,即使她已经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仍然还很努力。
&ldo;还是太小啊,你。&rdo;傅睿白道。&ldo;刚刚你问我为什么选你,我提了你的一个品质,你身上还有一些东西,是肖然没有的。&rdo;
&ldo;是……什么?&rdo;
&ldo;昨天早上开会,你们有个男导演进来,问了个特别无聊的问题,当时那个会议室里,只有你,好像替我紧张了,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