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少数学校收到了聚乐的校招?最先知道的是这些学校的院系老师……”
前一句是问句,后一句已经不是了。
“对啊。”魏泽接话,说着说着就懊恼起来:“这截止日期都快到了啊!现在投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还是得投一个试试……”
任他一咏三叹,夏镜却是没再接话。
魏泽抒发完情绪一扭头,见夏镜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不知在发什么呆。
“夏镜?”他疑惑地叫了一声。
“嗯?”夏镜仿佛刚刚回过神,抬头盯了眼魏泽,然而魏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夏镜已经从椅子上一弹而起,捞上大衣,边穿边往外走,急得好像有人在后面追,只留下余音袅袅的一句:“我出去一趟!”
夏镜在海滨路上奔跑。
冬日的夜风带着海腥味打在脸上,风声卷着浪声震动耳膜,他的脸颊和耳朵全都在发冷,但心跳得厉害。血液在身体里因为某种情绪而几欲沸腾,驱使他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夏镜在急促的呼吸声里反省自我,心想自己真是愚蠢又迟钝,那么多咫尺相对的情形,那么多言犹未尽的话语,全都被他一次次忽略了。
或许不是忽略,是太多犹疑和自我否定笼罩了他,掩盖了那些本就小心翼翼不敢声张的真相。
那些步步后退的纵容,隐藏克制的紧张,还有不露声色的关心……难道还不够昭然若揭吗?
汩汩的过往时光悬在身后,是从小到大经历的无数次不可对人言,而浩荡的明日岁月横在眼前,是看不清福祸悲喜的恐慌与悸动,他像一根浮木漂在中央,既无前路也无退路,可这一次,再也容不得他迟疑了。
现在明白或许也不算晚。
第33章
时钟指向十点一刻,杜长闻从一个饭局回来,到家就立刻去洗了澡。
饭局上不能推脱地喝了酒,他原本打算洗完澡就睡觉,可当一切收拾完后,迟来的酒意又冲散了睡意,索性坐到书房里,取本书看。
敲门声“咚”的一声响起来,吸引了他的注意,然而这声过后,敲门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莽撞,声音再次响起来时,就变得轻而持续。
于是杜长闻走出书房,打开门,不算意外地看见夏镜站在门口。
杜长闻只来得及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就被抢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