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密涨红了脸,身体好像一盆炭,她纤纤玉手是簇火的铜箸,一下下簇得他欲火高涨,遍身热汗,口干舌燥。
“刘大人,舒服么?”
她声音媚得滴水,他沉沉地喘息着,感觉不满足,想要更销魂的伺候,伸手去勾她的中裤。
她吃吃一笑,松开手,在他身旁躺下。快感一停,欲念便成倍增长,刘密翻身压住她,凭着最后一丝理智道:“你别后悔!”
月仙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道:“你放心,我不后悔。”
次日醒来,窗上透亮,怀中人还睡着,不知何时又把面具戴上,鲜红的龙王面具,衬着雪白的肩头,散乱的青丝,竟有一种别样的妖娆。
刘密看着她,疑心自己吃多了酒,才做出这等荒唐事,可是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事情经过,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出了回神,他悄悄地伸手,欲摘下面具,一睹芳容。
她倏忽开口,道:“刘大人,瞧了我的脸,可是要娶我的。”
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尽管是她强迫在先,毕竟是他占了便宜,她若要他娶,他实不能推辞。
可是怎么娶?跟她去做土匪吗?刘密做不到,他手按在她面具上,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进退两难。
月仙不过一句戏言,见他当了真,蹙着眉头在那儿纠结,不禁笑了,握住他的手,道:“刘大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司空觞的事么?我和他确实是在洛阳遇见的,这一点司空玳这个小猢狲倒是没有骗你。”
“洛阳有一座白云观,名字这么干净,里面却龌龊得很。我九岁被卖给道士楚风,观里除了他,还有四个道士。起初我只是在观里打杂,后来自然没什么好事。我从不反抗,也不逃跑。他们对我很放心,平日习武也不避着我。我偷偷跟着学,他们想不到我学得有多快。”
刘密猜到她身世不会好,听到这里,还是揪心不已,看着她略带得意的双眼,道:“你杀了他们?”
月仙点点头,道:“那年我才十六岁。”
十六岁,刘密还在国子监读书,干净的好像一张才从篾席上揭下来的生宣。而月仙正在地狱里挣扎,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世界如此之大,大到你难以想象身边人的经历,又如此之小,小到千差万别的两个人也能狭路相逢,共度春宵。
刘密心想,这样的经历,叫她如何去做一个好人?
月仙见他神情悲悯,又笑起来,道:“离开白云观,我便遇见了司空觞。他收我为徒,待我很好。我跟他去了武安县,在那座宅子里住下。过了两年,他说他想娶我,我知道他有夫人,不愿与人共事一夫。”
“他夫人不甚美貌,年纪又大,他早已心生嫌弃,只是碍于两家的情面,不好意思纳妾。因我不愿嫁他,他一发不待见阎氏。那日阎氏过来看我,与他争吵起来,两人大打出手,阎氏死在他剑下。”
“他说阎氏已死,等风波平息,便娶我过门。我说事已至此,成亲还有什么意思,你今日能杀阎氏,日后未必不会杀我。他听了这话,大发雷霆,竟欲对我用强。我情急之下杀了他,带着他的尸首离开了武安县。”
刘密心中嗟叹,这司空觞必然以为月仙会因他杀了阎氏而感动,殊不知月仙不是这样的傻女子。
“那他尸首现在何处?”
月仙溜他一眼,坐起身道:“我饿了,出去吃点东西罢。”
被子滑落,露出大片春光,刘密霎时红透了脸,转过头去拿衣服穿上。她白腻的酥胸,婀娜的腰肢,残留在眼前摇闪不住。
两人梳洗一番,穿戴整齐,下了楼,却见两名公差站在大堂里和掌柜的说话。
其中一人看见他们,愣了一愣,拉了另一人疾步走上前来,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大理寺的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