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谈高高大大站在其中,格外突兀孤单。
他一步步走出办公室,漫步在外面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恍然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不断在问,不断在折磨自己。
我爷爷呢。
我师父呢。
我爷爷呢。
我师父呢。
我爷爷呢…
我师父呢…
这两个问题就如两个不断靠近的天体,引力和潮汐力碰撞,冲破了洛希极限。
当它即将撕碎许砚谈自己的神经元的时候。
……
“许砚谈。”
“许砚谈,该醒啦。”
“许砚谈…你不是还有我呢么。”
那么柔软的声音,极其具有力量。
疼痛和光芒一同袭来,刺眼彻骨。
许砚谈尽力撑开黏在一起的眼皮,皱着眉盯着眼前的天花板。
他醒来地极其平静,几乎难以看出一秒前还经历着那么撕心裂肺的幻想梦。
耳畔是心电图机器发出的轻声。
他悄悄偏头,低眼。
视线落在了握着自己右手的柔软小手,还有压着自己胳膊睡熟的岑芙的小脸。
是她叫醒了他。
也是她一直在他身边。
都走了。
一个个都走了。
但是她还在。
额头的青筋随着浮动的情绪跳了两下,许砚谈缓缓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