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炯将马鞭扔给仆从,扯了扯肚子下面系得有些紧的蹀躞带,拉着曾万福直夸道:“曾郎送老夫的蜀锦舒适的很,这般的热的天,楞是连汗都不曾出。”
曾万福听明白了萧炯的话意,于是连忙说道:“只要萧尚书喜欢,我那儿还有数十匹上好的龟甲花锦与联珠锦。”
“还是你小子懂事。”
萧炯扶着肚子乐呵呵道。
曾万福包下了酒肆最好的一间屋子,还点了十余名陪酒献唱的胡姬。
曾万福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萧炯,身侧还有艳丽的胡姬作陪,萧炯很快就陷进了温柔乡,当着曾万福的面是一点也不客气,喝着美人喂的酒,耳鼻通红,两只手也没有闲着。
待萧炯有了些醉意后,曾万福便令她们撤下,萧炯的心一下就落了空,但他也明白天下没有白食。
“小人这次请尚书来,是有事相求。”
为显示诚意,曾万福将珠子与真迹拿出,“这是南海真珠与欧阳询的真迹。”
光是欧阳询的真迹就价值不菲,尤其是在文人眼中,萧炯一下来了精神,他连忙打开卷轴,心情十分激动,一边欣赏着字一边说道:“好东西啊,你说,你说。”
“小人的家族,原也是读书人家,只是从小人这儿才开始经商,小人族中有个侄儿今年要参加明经科。”
曾万福说道。
“参加科举是好事呀。”
萧炯又道。
“奈何其曾祖曾于长安犯过事,”曾万福道,“其曾祖原本在长安是个小官,犯事革职,有案底留在刑部,虽不是重事,可我那族兄害怕他今后的仕途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便委托了小人帮忙,族中衰落至今,唯此侄可望。”
“你想销案?”
萧炯惊讶道,他惆怅着一张脸,表现的很是为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身为刑部尚书,执掌律法,而《贼盗律》中明文规定,盗制书者罚徙二年,作为执法者,岂能知法犯法?”
曾万福便将真珠与字一同推向了萧炯,“小人并非是想要销案,只是想确认刑部刑狱档案中是否有伯父的案底,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此案未必会作长留保存,若是短留,如今应该已经销毁,小人不会麻烦尚书亲为,只要尚书行个方便,通融小人,入内瞅上一眼,心里有个底即可。”
且不论曾万福说的话是否可信,就算真的要销案底,萧炯在刑部任职多年,所行不法之事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又如何会介意多上一桩,更何况他根本无法抵挡曾万福送来的诱惑。
“你小子,刑部可是在皇城的都堂内,要想调阅刑部狱案,需调阅公文才行,尽给我出难题。”
萧炯没有立马答应,故弄玄虚道。
曾万福便笑眯眯的起身替他捶着肩膀,“您是刑部尚书,这调阅的公文,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见曾万福态度诚恳,萧炯罢了罢手,“也罢,太极宫前的皇城并非宫城,门禁也松懈了不少,这些东西我便收下,好做打点之用。”
曾万福内心暗骂萧炯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却保持着开心的笑意,连忙叉手谢恩道:“多谢尚书通融。”
“明日一早你扮做我的随身书吏,同我去刑部,期间莫要说话。”
萧炯又道。
“喏。”
真珠:珍珠
唐代档案体系很完善,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都有各自的刑狱档案。
除官之外,还有吏,官是官吏是吏,官是士人阶级,吏则是官府自行招募,差不多就是打杂,一般官署内都会有不少吏。
论李忱强大的基大,母亲是上一辈的绝代风华,世家嫡女不缺才情,老皇帝算是音乐家吧,在她母亲死之前,很多乐器都是皇帝亲自教她的。
细水长流,希望宝儿们能够耐下心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