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峪白拉过两人中间的被子,全都盖在了沈逸身上。沈逸生气的转头瞪他,“你有病啊,想热死我。”这家伙自己脱光了睡,倒给他盖被子。周峪白略显无辜,“我以为你睡着了……”他也是担心沈逸会再着凉。沈逸没再说话,只是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反手甩到了周峪白身上。周峪白拉过沈逸丢到身上的被子,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嘴角微扬,心满意足的闭眼睡了过去。醒来的沈逸并没有像周峪白那样再次睡着,他静下心来感受着房间里的一切,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很是怀念。这里是沈逸以前的卧室,房间里的布置摆设几乎都和从前一模一样,恍惚间就好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什么都是原来的样子。没多久身后就传来周峪白均匀的呼吸声,沈逸知道他睡着了,于是才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俩人睡在一张床上,让沈逸又回想起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周峪白来家里和他一起住,母亲冯慧慧很喜欢周峪白,特意给他单独布置了一间比沈逸房间还宽敞一半的客卧给他。结果一到晚上,周峪白就会偷偷跑来沈逸房间,趁他睡着钻进他的被子里。沈逸的床很大,差不多两米宽,翻个身都不一定能碰到对方,所以只有每回天亮了他才会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冯慧慧就干脆把周峪白的枕头、被子统统搬去了沈逸的房间。时间久了沈逸也会觉得烦,但每回看到周峪白站在床边可怜兮兮的盯着他的眼神,又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后来沈逸大学住校,偶尔才回家一趟,碰到周峪白来沈家,他也都是和沈逸睡的一间房。从前他们两人就是这样的,所以在周峪白看来,今晚睡一起本就是很平常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沈逸清楚,现在早就不是从前了。但今天同床而眠让沈逸依稀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过周峪白变了,他也变了……脑子乱糟糟的,沈逸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点进入睡眠状态,他睡觉有个习惯,不喜欢房间全暗,所以床头都会留一盏小小的台灯,提供一些微弱的光亮。而昏黄台灯的光线可以有助于让人更好的睡觉。现在房间里的台灯也一如既往的亮着,这样的睡眠环境对沈逸来说,其实是他一直习惯的,不过现在身旁躺了个不似从前“娇小”身躯的周峪白,实在是让他心神不宁。沈逸心想,自己睡不着或许是因为有光线,他想着要是把灯关了,可能会容易睡的着。他轻轻的坐起身,伸长手臂半身越过周峪白的身体上空,想要把那盏灯给关掉。没想到他这一动,把睡着的周峪白给惊醒了,他猛的睁开眼,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沈逸也被他吓了一跳,半身没支撑稳,整个上半身啪的摔在了周峪白身上。周峪白被他砸的闷哼一声,表情痛苦的别过脸去。沈逸赶忙起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峪白没有怪他,只是伸手将灯给关了,轻声问了句,“现在能睡了吗?”“嗯。”沈逸重新躺下,房间没了灯,黑漆漆的一片反而让他觉得心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逸习惯了这种看不见的感觉,就好像他能躲在任何角落都不会被人找到一样。黑暗房间中,周峪白倒吸了口气,他强装镇定的回忆起方才压在他身上一瞬的感受,赤裸的胸口再次清晰的感觉到了沈逸的靠近。对周峪白来说,这实在是不小的刺激,一晚上两次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还好关了灯,不然沈逸就会发现,周峪白的脸此刻烫的通红。第二天沈逸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周峪白的身影。床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套从里到外崭新的衣裤,是沈逸曾经最喜欢的一个法国牌子,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牌子的新款了。昨晚睡的不太好,因此沈逸醒来的第一件事只想洗澡和吃饭。房间本就是沈逸的,这里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过,没花多长时间就把自己收拾出来了。下楼走去餐厅,正好见到周峪白端着盘子出现。“吃东西吧。”周峪白朝沈逸说了句,然后把早餐摆放在桌子上,转头又去了厨房不知道忙什么。虽然对周峪白一早起来就下厨的行为感到诧异,但沈逸架不住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他拉开椅子直接坐下,毫不客气的拿过刀叉吃了起来。心想不吃白不吃,他不信周峪白还敢下毒不成。刚吃了两口煎鸡蛋,屋外传来门铃声,沈逸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零五分,不禁纳闷谁会在这个时间点跑来打扰休假中的周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