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反正脸是绷得一本正经,他还想说什么,哪想到男人突然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江寄厘瞬间就像被提了后颈的兔子。
正经变慌乱,虚张声势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脸颊燥热,声音微扬:“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别随便动手动脚。”
没有半点威慑力。
他后脑的地方还翘着一根头发,脸红扑扑的,嗓音绵软得很。
“嗯。”
戎缜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今天说想我,是假的吧,只是想让我告诉你这些事。”
江寄厘不说话了。
他心说,这个人是在卖惨吗?
刚和他承认了那些骗他的话,就又拿这种事来压他,想堵得他没话说。
可是这件事本就是这个人答应他的,他又没做错。
江寄厘:“我想您不才很没有道理吗,我们已经离婚……”他剩下那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戎缜重重咳了两声。
江寄厘义正言辞的话头止住了,这才恍然想起来,男人身上受了很重的伤,一共也养了没多久,他身体强悍过头,总让江寄厘下意识忘记。
“您……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医生上来……”
“不用。”
戎缜及时拉住了要从床上起来的人。
江寄厘起得很迅速,半个人都横在了戎缜面前,质量上好的睡衣勾勒出他纤细柔韧的腰肢,可能是因为腰过于细,显得屁股也很翘。
戎缜喉结上下滑动,把人扣进了怀里。
“让我抱抱你就好了。”
这话说的,江寄厘也很及时的撑住了他的肩膀,没让自己直接贴上去。
他很小心的挑了戎缜没受伤的地方,然后就着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问道:“我一直很好奇您受的是什么伤,为什么会受伤,是和我们有关系的吗?”
“你想看?”
戎缜身上的衬衫很熨帖,但上半部分就随意了些,他不喜欢束缚,经常敞着扣子,颈间筋骨凌厉,一直延伸到胸肌前。
江寄厘眸光撞进他眼里。
“怕吓到你。”
戎缜摸了摸他的头。
“不会的。”
戎缜终于放开了他。
修长的手指缓慢解开了扣子,被包裹在黑色衬衫下的身体也逐渐展现在江寄厘面前。
流畅饱满的肌肉上附着了一道又一道丑陋恐怖的伤痕,有些结痂了,有些已经褪去后留了疤,江寄厘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男人胸口和后背还缠着纱布,并不厚重,但看得出来当时的伤势很严重。
他睫毛颤着,抬眼看着戎缜,又迅速移开,他看见男人轻轻扯开了胸口的白色布料,那一瞬间,江寄厘瞪大了眼。
缝合的线像是在身体上蠕动的蜈蚣,伤口曾经是炸裂状态,自中心向四周延伸,皮开肉绽,饶是缝合的人技术很好,依旧触目惊心得让人跟着一起疼痛难忍。
而这样的伤口甚至不止一处,男人宽阔健壮的后背上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缝合处,都还没有拆线。
江寄厘想起他平时的做派,只觉得心惊肉跳,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他吞咽了下口水,嗓音莫名发哑:“这是……枪伤?”
戎缜这次反而没说话。
江寄厘却心里笃定了。
戎缜身上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严重伤处,还有不计其数的小伤疤,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后腰处,擦伤,撞伤,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