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问,叶初潇睫毛抖得更厉害了。
他待她这样温和,可她却为了打发那个潮牌男拿他当挡箭牌,还在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
想起昨日自己的行为,心里愈发愧疚紧张。
“抱歉,”她低着头,小声,“昨天我开的玩笑不合时宜,如果有冒犯您的地方,请见谅。”
“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傅怀砚眼睑稍抬。
大概猜出她会说这件事,可没想到她会道歉得这样正式。
看来喝酒后胆子大了不止一丁点儿。
手里的水杯温度刚好,能暖手,不烫。
“只是一个玩笑,”他微笑,像纵容小孩儿的家长,“无伤大雅,初潇,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没在意。”
叶初潇都做好他要提醒她谨言慎行的准备了,结果却出人意料。
她双眼微微睁大。
“您不生气吗?”
女孩年纪尚幼,情绪就在脸上,轻而易举察觉。
感受到她的不安自责,傅怀砚心窝一软。
她从小生活在叶老太太身边,家里条件不差,拿她都是当心尖尖上的明珠捧着,从没吃什么苦。但同时老一辈的更注重礼节,与人交道如何得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叶初潇耳濡目染,言谈举止自然就显得拘谨些。
所以也会为昨天的事内疚。
可傅怀砚不想她这样。
他希望她在他面前是肆无忌惮的,说说笑笑没有任何拘束,能与他分享她的烦恼,能理所当然把他当成她的依靠
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一个玩笑,我在你心中就那么计较?”他语气含笑。
叶初潇忙摆手,“当,当然不是。”
“那便不用在意,”他面色温和,“初潇,我比你大七岁,可能有时候跟不上你们这个年纪的步伐,但也不是老古董,昨天你那样说——最后你解气开心了?”
叶初潇一只手扣着另一只手的指甲,耳朵红了红,还是承认,“嗯。”
他轻笑,“这不就够了?”
这就够了?
这话的意思,她可以理解为只要她开心就够了吗
不,不对,不能这样想。
她悄悄掐了把自己胳膊。
“还有,是我应该说声抱歉,”他声音低下来,“不该让你一个人等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