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伤身子的主意免谈!”路大爷拒绝的毫不犹豫。
姜悦急道:“假孕这种江湖把戏装不了太久,真正有水平的妇科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就是赌镇子上的这些郎中水平一般,才敢行险!
而且,配套的后招就是假装小产,您一句不行,这戏还怎么往下演?
“刘杰那种小人,大智慧没有,歹毒主意却是一车一车的,谁知道还会起什么幺蛾子。万一他找个御医来复诊,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这事儿必须今夜就办!一两个月就养回来了。我不会拿自已身体开玩笑的,你相信我!”
姜悦说了半天嘴皮都磨薄了,路大爷还是一句‘不行’,坚决的毫无转圜余地。
“是药三分毒,就算养回来,你也要吃苦头,我说不行就不行!”生怕美悦不听劝,偷着对自已下手,路大爷四下瞧了瞧,起身抽出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对着床柱狠狠一抽,‘啪’声音不要太脆。
“别以为我不舍得打你!”
哎哟我去!
有根鸡毛掸子你就想上天啊!
姜悦暗暗磨牙,往后谁敢往她屋里放鸡毛掸子,谁就是她仇人。
路大爷为了吓唬她,脸板的一个褶也没有,阴沉的吓人,漆黑锐利的目光像是淬着冰,隐隐的又像是酝酿着风暴。姜悦明知他是装怒,心里仍有些惴惴的。
以前她只是觉的路大爷脾气坏,可听闻他的恶名,再亲眼看着他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姜悦对路大爷的暴戾又有了新的认识。可她也明白,路大爷是真的心疼她,宁肯冒欺君的风险,也不愿意看她给自已下伤身子的药。
姜悦抿紧嘴唇,眼底渐渐涌出泪意。
爱一个人不仅要看他怎么说,还要看他在关键时刻怎么做。路大爷一向说的好,可他做的比说的更好!
姜悦探身搂住路大爷的腰身,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上,哽咽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就像你舍不得我受伤一样,我同样也舍不得你受伤。夫妻本是一体,你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好不好?我一个人吃点苦头,总好过……”
“大不了,带着几个孩子一起投奔四哥去!”路大爷咬牙切齿的打断她。
姜悦愣了一下,“真要犯了欺君之罪,你四哥敢收留你?你确定这不是给你四哥招祸?”
“傻妞妞!你知道我四哥是谁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路凌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神色柔和下来。
“你四哥是何方神圣?”
“山东义军首领楚义!”
“谁?”姜悦腾的坐直,动作太急脑门一下磕到路大爷下巴上,路大爷没什么感觉,她却疼的泪花直滚。
路大爷赶紧给她揉,可就他那个力道还不如不揉,越揉越疼。
姜悦一下扒拉开他的手,瞪着他道:“你再说一遍,你四哥是谁?”
这个世界都玄幻了!
梁山好汉和杨家将拜把子?
“楚义!四哥现在手底下有十几万兵马,早就想让我去给他做兵马大元帅,可是……”
路大爷目光一闪,没往下说。
姜悦明白,是因为他的腿。
路大爷可是很能打的,如果他的腿没坏,站在任何一方对其方方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可他的腿坏了,他就是一个废人,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没有利用价值。相反,凌阎王的恶名,还会带来各种负面影响,成为对手攻讦的借口。
姜悦试探的道:“如果你的腿治不好,你四哥还会收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