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他一寸,就他就进一尺。稍有疏忽,就被攻城掠地,侵占得寸草不生。炒作清晨的太阳悄悄地爬上天际线,光线无声地穿过窗帘,细碎地洒在卧室的地板上。这个城市逐渐苏醒,姜归辛亦然。姜归辛躺在床上,用手抚摸着床单上的细褶,发现床边空荡荡,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迷茫了一个瞬间,他才披起外套,往楼下走去。在楼梯间的下行过程中,他听到了厨房里的响动,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食物香气。他心里便沉稳了几分,行到厨房里,看见南决明——穿着围裙的南决明。这身简约的围裙勾勒出宽肩窄腰,围裙的宽袖口露出坚实手臂。南决明手持平底锅,轻轻晃动,让鸡蛋均匀地铺展在锅底,锅里的鸡蛋在油煎之中逐渐变得焦香金黄。姜归辛走到料理台旁边,看到南决明身边的盘子上已放了几块煎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便随手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笑着说:“味道不错。”南决明回头笑着看他:“多谢姜总夸奖。”姜归辛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南决明就低头啄了他的嘴唇一口。姜归辛还没反应过来,南决明就结束一吻,回头继续认真做早餐。就像刚刚那一记啄吻,如同道一声早安,是多么自然,又不值一提的小事。姜归辛也不计较这等小事,低头看着盘子,说:“怎么只有一个盘子?”“因为我只打算做一份早餐。”南决明笑道。姜归辛讶异笑道:“南总昨晚出力这么多,今天不吃个鸡蛋补补?我虽然吝啬,但也不至于不让你吃早餐。”“我待会儿还要赶飞机。”南决明目指旁边放着的一个保温盒,说,“我原本不知你几时起床,打算把早餐备好就走。免得你以为我得了好处就撤退,玩欲擒故纵。”姜归辛嗤一下笑了,托着腮说:“南总今天有要事,昨晚还敢淋雨?真不怕把自己弄病了。感冒上飞机,那可不好受。”“也没有看不见你难受。”南决明笑着回答,一边关火,倾斜平底锅,将蛋滑移到盘子上,但见这煎蛋完美无瑕,外焦里嫩,令人食指大动。南决明笑着摸摸姜归辛的脸,说:“好了,辛辛,我该走了。”姜归辛听见“辛辛”二字,愣了一下,竟有些耳热:“谁让你这么喊的!”“你姥爷不是这么喊你么?”南决明好笑道,“你不服气,也可喊我‘明明’。”姜归辛似笑非笑:“我哪儿能不服气?”南决明把早餐做好,便解下围裙,但见他身上穿一套整齐衬衣西裤,离开厨房后,又从沙发上拿起一件规整的外套套上。姜归辛不知好气好笑:“南总昨晚该不会是把换洗衣服也带来了!就放在车后备箱吧?”“既然要淋雨,翌日又得出差,当然要带齐衣服。”南决明大方承认,“我做人做事向来准备周全,你是知道的。”姜归辛双臂绕胸,笑道:“那如果我昨晚不让你进屋呢?”“那我就更需要换洗的衣服了。”南决明说。姜归辛气笑了:“我还真的服了你。”南决明笑笑:“承让,承让。”姜归辛拿起搭在一旁的领带,给南决明围上。南决明无比受用地抬抬头,任姜归辛把领带系上。姜归辛说:“那如果我昨晚进了你的屋子,你打算给我看什么礼物?也是那个水晶球吗?”“不是。”南决明笑道,“是别的东西。”“那么说,南总还真是有备无患算无遗策啊。”姜归辛不免好奇起来,“那是什么?”南决明凑近姜归辛耳边,啄了啄他的耳垂:“你猜。”说完,南决明套起外套,转身就走。姜归辛又好气又好笑,朝他背影嚷道:“我才不猜。你最好一辈子别告诉我!”南决明已走到门边,便笑道:“好的,我也会想你的。”说完,南决明开门走了出去。姜归辛自然不会去送他,却移步站在窗边,透过清晨的窗户,看到了外头停着的南决明的车。这辆豪华座驾在一夜的雨水冲刷下,已失去光泽,树叶散落在车顶和挡风玻璃上,掩盖了这辆豪车原有的威仪。看着被雨打风吹了一夜的豪车,南决明却毫不在意,迈着潇洒的步子径自上车。他上车后不过片刻,发动引擎的声音便响起,车辆缓缓启动,很快消失在姜归辛的视线里。南决明出差后,生活异常繁忙,几乎没有片刻闲暇。与此同时,姜归辛也忙于自己的艺术地产项目。这段时间里,两人好久不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