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辛走到丁天麻面前,微笑着点了杯咖啡,然后坐了下来。“丁少爷,你好。”姜归辛客气地开口道。丁天麻面带微笑,尽量隐藏内心的不安:“姜秘,你突然约我见面,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姜归辛轻轻抿了口咖啡,看起来略带焦虑,小声地说:“发生那个事情之后,南氏反舞弊部门的人找过您,跟您确认了么?”丁天麻冷笑一声:“没有,问都没问。直接给我判了死刑!”姜归辛闻言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丁天麻好奇地打量着姜归辛的神色:“姜秘怎么问起这个?”“您曾经打点过的几个中层干部都已经被解雇了。”姜归辛沉默一会儿,欲言又止,才说,“你给我送银行卡的事情,并没有写在调查档案里。我想,可能是反舞弊部门并没有查到我们的事情……因此,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丁天麻平常没什么大智慧,在这些地方却专有小聪明,一下就抓住了关键,并自以为机智地笑了一下:“你是怕过几天贵司反舞弊部门的人联系我,我会说出你的事情来?”姜归辛听了这话,面露讨好的笑容:“丁少爷果然是聪明过人,不同凡响。”这个“姜秘”在丁天麻面前总是不卑不亢不冷不热态度颇为高傲还曾打坏过丁天麻精心挑选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摆件,丁天麻早就对姜归辛憋着火,只是因为姜归辛是南决明的秘书,他不好搞。现在看平时清高的姜归辛现在也觍着脸求自己高抬贵手,丁天麻心里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他不打算这么轻易答应姜归辛的请求。丁天麻收敛起笑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姜秘,我并不是什么好心人,你倒是挺会说话。不过,要封本少爷的口,不是那么容易的。”姜归辛看着丁天麻脸上又摆上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心里十分怄气。姜归辛却满脸顺从地说:“当然,我知道这对于您而言并非容易的事情。但我希望您能够高抬贵手……”姜归辛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态度越来越恭敬。丁天麻见状,心中暗暗一笑,他很高兴看到姜归辛跟自己低头,卑躬屈膝。但让姜归辛低头卑躬屈膝有什么好处?丁天麻也没想到。反正他看到别人跟自己低头卑躬屈膝,他就爽。爽就完事儿了。姜归辛原本以为丁天麻会趁势开始威胁自己,却没想到丁天麻一副脑袋空空的样子,居然都不懂得打蛇随棍上。姜归辛只好自己把戏演下去:“我知你的不易,但你也不能想着拿这个威胁我!”丁天麻确实原本还没想到可以拿这个威胁姜归辛,现在一下被提醒了,立即险恶一笑,但这笑意挂在嘴角三秒钟就消失不见了:我威胁姜归辛干嘛?我想要的无非钱和权。要说钱,姜归辛能有我多吗?要说权,他也没有权力帮我绝处逢生。根本没有威胁他的必要嘛!于是,丁天麻潇洒摆摆手:“我威胁你干什么?”姜归辛都要气死了:就是佩奇和麦兜联姻都生不出你这样的猪啊!姜归辛只好一脸义愤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重新回到南总的视野里,让他受你影响,我是不会答应的。”丁天麻一听,整个精神振奋:“什么!你可以让我重新回到南决明的视野里、让他受我影响?”加油,丁天麻!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之中矗立一个私人会所,入口两侧耸立着一对造型独特的雕塑,宛如守护者一般注视着来往的人群。在姜归辛的陪同下,南决明踏入了私人会所的门厅。映入眼帘就是高挑的大理石柱廊,与精致的雕花墙壁相得益彰。地面铺设着光洁的大理石地,细腻的光泽仿佛是对踏入者的欢迎。见贵宾到来,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上前迎接。和普通酒楼服务员穿的流水线化纤大红大绿旗袍不一样,这位迎宾小姐的旗袍是特地订制的,精心挑选的上乘丝绸,质感出众,颜色与会所的装饰相呼应,呈现出一种优雅的统一感。她步履轻盈而来,朝南决明一笑:“南总,方先生已经在里头等候了。”南决明和姜归辛一同走进包厢,入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有意趣。包厢内摆放着一张新中式循环流水茶桌,茶棕色的桌面呈圆形,中央开有一个小型的水池,流淌的清水在其中形成了柔和的涟漪,模仿古人曲水流觞的雅意。坐在桌子旁边的便是等候多时的方海。方海,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此人面容刚毅而沉稳,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但却很是爱笑,使得深藏的锋芒在笑容中渐渐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