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依不饶换着花样地要她,累够呛。
而这段时间,她竟也慢慢习惯了他每晚睡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自己一个人睡都有些睡不太着。
“嗬,那我这局攒得不够时候,那干脆别让他来了,也正好小别胜新婚。”
她被逗得一急,脱口道:“不行,我就想每天见他。”
程百石笑得开怀。
再回到老宅的时候,她发现程砚安一个小时前回过她。
程砚安:【到了】
不是“来了”,是“到了”。
她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惊喜地睁大眼,霍然抬头间,看见那扇雕花屏风后,有一道身影在断灭的光影中恍惚穿梭而过。
廓影清晰俊挺,带着清香。一帧一画,展露在眼前。
换作以前她早扑了上去,可今天程百石在场,她不敢表现太过。
上次两个人在老宅逾矩的破事还没过呢。
程砚安从屏风后绕过来,与程百石打了招呼,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她。
小姑娘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见到他便冲他眨眨眼,整张小脸全是刻意压制的喜悦。
甚至不难想象,若是没有程百石在场,她定会热烈地奔向自己,牢牢圈住他,在他怀里撒娇,踮起脚来亲他。
他兀自轻笑。
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规规矩矩的,程砚安亦是。
两个人除了正常的对视,甚至连别的多余的交流都没有。
深入的交流是在晚上入了夜。
各自躺回自己的房间后,兰泽心猿意马,总想起白天程爷爷说的那些话来。
好像那一刻了解到的程砚安,才是真实的。
沉重、晦暗、阴翳。
他甚至沉默得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猜不透,程爷爷当初猜不透,蒋清风他们更是猜不透。
可饶是装得再好,又哪里会有不渴望父母疼爱的孩子?
她心里念着那个名字,化成一汪春水,温在心上。
暖,而闷。
突然很想见他,哪怕抱一抱也好。
她是个想要什么,便即刻要得到的性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干脆起身,蹑手蹑脚地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
抬起手,正要敲门。
谁知下一秒便听见门锁轻声一响,眼睁睁地见它开出一条缝。
屋内昏暗的灯光乍泄而出,罩着她光秃秃的脚背,一只手从里头伸出,猛然间将她拉了进去。
门合上,男人的阴影便覆了下来。
气息交缠,他停在她上方。
她搭上他肩膀,绕了上去,哼唧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他揽住她的腰,懒散一笑:“你什么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