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衷寒完全有理由相信,为了让封戚能够正常工作,哪怕再过分的要求,景河也会去做。
注意到季衷寒不赞同的表情,景河扬眉道:“放心,我们这边会给出比文小姐那还要优渥的条件。”
他以为季衷寒是不想接受他这个提议。
没想到季衷寒却小声地说:“他没有。”
景河:“什么?”
季衷寒:“他没有除了脸一无是处。”
景河:“……”
或许是看出了景河现在有多无语,季衷寒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可是我们已经先和文沅签约了,应该没办法违约。”
景河找回了谈判的状态:“这点你放心,你们与文小姐那边的合同还在走流程。”
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合作,往往合同能够走很久。
每份合同在落实之前,不知道要经过几道人手。
景河就是抓准了合同还没落实的机会,下手挖墙脚。
见季衷寒还在犹豫,景河试探性地抛出了一些诱惑的机会。
然而季衷寒听完后,并没有感到很心动的样子。
景河最怕和这种类型的人谈条件,不怕他提出要求,就怕他什么要求也没有。
他快速地转动着脑筋,忽地,他目光落在了季衷寒手里的粥上。
“季先生,你知道今晚小戚为什么要喝粥吗?”
季衷寒本能地望向他,眼神比刚才听到那些条件时,鲜活多了。
景河觉得自己抓住了谈话的脉络,这是最好,也是最明显的弱点。
只要瞧准,就能一击毙命。
“小戚最讨厌喝粥了。”
“因为当年在粥店打工,为了省钱,他每次都会喝店里剩下来的粥。因为喝得太多,都喝怕了,所以现在只要闻到粥味都想吐。”
景河没有用多悲情的语气来叙述,反而是这种平淡的述说,更加让人揪心。
因为足够真实。
季衷寒看向手里的粥,不等他问,景河便给出了答案。
“因为有人喝了酒以后,胃会不舒服。”
季衷寒一下抓紧了手里提的袋子。
景河又说:“当然,小戚也没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因为恶心他,所以每次都要吐。”
“不是的!”季衷寒大声打断道。
他看到景河惊讶的双眼,慢慢低下头:“不是这样的。”
那所有伤人的话,从来都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