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施主是从何处来?为什么在我们少林寺打起来了呀?而且下手这般凶狠,招招致对方于死地。”
虚竹正是少林寺弟子,虽然他武功并不算精深,以往也只是负责这少林寺后院三分地上的清扫和菜蔬。
可自从从聋哑谷出来后,因为无崖子顾念着好歹是有着阴差阳错的师徒缘分,虽然最后面虚竹因为舍不得,没有放弃师门,拜无崖子为师,好歹让苏星河又给少林寺送了一批佛经典籍,如今,地位上升的虚竹,已经转到了另一处偏殿负责清扫和早晚的功课。
也挤在人群之中,对着大打出手的两个黑衣人一脸焦急。
萧远山和慕容博武功相当,这一打,就足足打了有几个时辰。
那个在藏经阁里面的灰衣老僧专心的,在他们打的时候,一样一样整理收纳那些书籍,却突然有了个小和尚,出现在了灰衣老僧身边,看着他忙活了一会,也跟着捡起书来。
“阿弥陀佛,这位师伯,虚竹来帮您一起捡书。”
虚竹能力低微,至于那两个打起来的,也已经有师长去阻拦了。
他所负责的正是慕容博和萧远山打起来的这一片,如果要清扫,恐怕只能等他们停下来才能开始忙活了,于是在看见这灰衣老僧之后,虚竹寻思着,自己反正也没有事情做,干脆一起帮忙,也省了老人家这般辛苦。
“虚竹,那些师兄们现在都警惕着那两个黑衣人,为什么你不去和他们一起,也不和其他师弟一样,躲远了来呢?”
虚竹不知道之前的摆放顺序,将书从地面拣好,检查没有缺损之后,再递给那灰衣老僧:“那些警惕的师兄,武功比虚竹好,那些躲起来的师弟,年纪比虚竹小。虚竹武功不行,走的太前,怕伤了自己,反而拖累了其他人,可是躲起来吧,嘿嘿。。。。。。”
说到后面,虚竹嘴笨,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就张着嘴,嘿嘿一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灰衣老僧从他手上接过经书,深深看他一眼:“不必妄自菲薄,至诚至善之心,已实属难得。”
想来心性这,老天爷天生就是给了定性,如若后天想改,难如攀山。而这个孩子,从小长在少林寺,几十年如一日赤诚之心,比起外面那两个三十年都看不破的,在他人看来,远远无法相提并论,在灰衣老僧看来,却是差距十分大。
慕容博,萧远山,两败俱伤。
少林寺如今的方丈名叫玄慈,自从两人打斗时萧远山喊出了“慕容博”这个名字,玄慈方丈想起慕容博为何人,就是一脸的震惊。
他!他应当是早就死了的啊!
当年因为误传消息,无意之间害了那一家三口,慕容博自称心中有愧,没过几年,就走了啊!玄慈方丈亲自去的苏州参合庄,奠堂一片白茫茫,亲自在慕容博墓前看它下棺!
萧远山心中含着恨,这一口气憋了三十年,等到两人终于停下来了,玄慈方丈去扯开慕容博的黑色面巾,看见慕容博的脸时,脸上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这。。。。。。这到底是为何啊!”
“玄慈老儿,你何必惺惺作态?”
萧远山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遮挡物,露出和乔峰有七八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关系的脸。
慕容博身份揭露之时,十分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慕容博,怎么样?你看我这张脸,熟悉不熟悉?!!”
直从白天打到黑夜,不要命的杀招下,两人都负伤在地,无法动弹。
玄慈面露愧疚:“阿弥陀佛,施主,原来你这些年安好,老衲当年殷消息有误,害了失主一家人,总是愧疚不安,终于是能安一口气了。”
萧远山冷笑一声,压根就不理玄慈,他已经做了一件惩罚玄慈的事,如今他愧疚难安还是其他,萧远山压根就不想理。
“现在安一口气有什么用?我与妻死别,我与儿生离,不过,玄慈老儿,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体会着生离之苦,心里已经十分畅快了。慕容博,你如今,是何种心情?”
“输就是输了,只不过,你我这三十年来从不知道对方是何等身份,我慕容博只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哈哈哈哈哈。。。”萧远山发狠,受着伤从地上硬撑着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再和慕容博对了一掌,两人具是内伤深重,口吐鲜血。
“你算什么东西?你问我就要答吗?”
慕容博死得不甘心,几代谋划,隐姓埋名,最后就这般死了。
萧远山死时,胸中的郁气恨气慢慢散了,天已经全黑,只能看见上面满天的星辰,夜风仿佛妻子温柔在自己耳边低语。
“长生天。。。萧远山此生不信神佛,只求来世,盼着再见她几面,最好再做夫妻。。。。。。”
闭眼时,萧远山最后的念头就是,我儿子和那阿朱丫头哪天大婚,我这个当老子的没福气看了。
少林寺莫名其妙迎来了两个黑衣人大打出手,可是又没有伤到少林寺的弟子,一日一夜,接近晨曦时,两个人都断了气,只当作莫名其妙看了一场戏,教少林寺众弟子唏嘘。
灰衣老僧依旧在一片少林寺的弟子中,做那清扫的一角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