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哪些人的头颅?&rdo;
豪格正在暴跳如雷,自然是要点兵杀向旅顺,但他也不是笨蛋,更是要问明白死的是哪些人?
这却不需要那斥候去回答,岳托就直接点明了道。
&ldo;孟统领已然尽忠,那一千颗人头自然是他属下的一千汉军了。&rdo;
&ldo;正是。&rdo;
斥候低声应道。
此时却是豪格都有几分心寒,连斩了这个斥候的心思都不再有,京观虽不吓人,可女真一族已经全然汉化,虽然保留了野蛮人本性,可至少举止和礼节上已经逐渐向汉人靠拢,这种类似京观的威慑,除了在他们的通古斯老家外,大明倒是很少做过。
可豪格转瞬就是暴跳如雷,岳托也不再阻挡,既然没了埋伏,那也用不着拦着他豪格了。
若不然日后豪格登上了汗位,他岳托又何曾能有地方待着,豪格的心胸可远不如他的父汗皇太极那么宽大。
从金州到旅顺更是只有几个时辰路程,正黄旗的三千铁骑更是快得多,只是也正如那斥候所言,根本就是空城一座,至于那个京观倒是十步一堆堆积在路边,上百堆的死人脑袋,即使如女真八旗这等强军那也禁不住有几分胆寒。
实在是女真八旗全盘接受了汉人的文化,这些女真人甚至在后来废除了京观,屠杀的成千上万汉人百姓也会掩埋,虽然只是掩耳盗铃的道理,但也有所进步。
一千颗头颅,不多不少,横的竖着摆成三角矩阵的形状,看上去远远比普通京观来的更有威慑力。
方生恶趣味的在每一个三角矩阵京观上插上一根十字架,孤陋寡闻的女真人并没有见过这种装饰品,他们只以为是用来处罚死去的亡魂的一种法器。
每个无头死尸都是吊在同样的十字架上,这种野蛮的显示战功的方式只有武功卓著者才会去做。
可方生为了只是处罚这些背叛民族的女真汉军,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他方生本身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也可以说在某些方面,方生比大多数大明人都来的残忍,他对人命有一种漠视感,或者是因为穿越者的优越性,也可能是突然膨胀的权利给了他这种力量,所以不由自主被控制。
但总之,方生在对待异族上不会是一个好人,即使是投靠异族的汉人,他只会更加痛恨。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五天前,这个时候的方生和手下的军队正准备攻打苟延残喘的旅顺北城。
方生穿着一身铁甲坐在马上,亲卫营不多的两百名骑兵这次被全部抽调出来,为的就是让他方某人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或者说,是树立起一个形象,所以方生所在的位置是前线,攻城战中的第一线。
另一边则是李越苦头婆心的规劝。
&ldo;主上,还请移驾。此地甚险。&rdo;
这话翻译过来的白话文就是: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躲到大后方安全些。
如果换个方式去理解,那李越的劝告则是让方生临阵脱逃,躲到最安全的地方,等到武将们打完仗就行,到时候出来论功欣赏,别的什么都不管。
方生翻翻白眼,这个李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口答应投降的事情,也就是说,李越的劝告与其说是说给方生听得,还不如说是自己想要找个不打仗的地方窝起来。
李越实在不适合上战场,如果派他出使他国,恐怕即使是战胜国,也会被不由自主的签订一大堆不平等条约。
这种人的性子太软,但相反的,处理起政事也是和风细雨,四处讨好的老好人一个,哪方都不得罪,也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方生一匹高头大马,再加一身裹了十之七八的铁甲,确实很有几分大将风范,但这种风范同样是敌军的显著目标!
因为太明显了!
如果敌将不是笨蛋,那只要照着那个最光鲜的杀过去就行,直接俘虏了主将,那这在中国古代战争中,这场仗已经不用打了。
所以李越虽然说得不中听,但也是不无道理,可偏偏这话说错了地方。
那就是城里的孟乔芳打死都不敢再出城!
他只有一千人,除非脑袋有坑才会行险去搏一搏,若不然还不如死守待援来得好,至少有一丝希望比自己送死来得强。
所以方生的两百名一身板甲的骑兵也就成了战阵上最靓丽的风景线之一,对我方士气的鼓舞不言而喻。
这些板甲是那个普鲁士人约瑟夫历经两年的产物,最近才开始量产,一开始无法大部分列装原因则是缺少冲压机床。
用手工来打造板甲的代价太过于昂贵,也过于耗费劳动力,所以这种流行于西方的板甲才在这个时候刚刚列装。
方生先一步配给了所有的骑兵,鸟铳手们则以轻便为主,自然不需要这么繁重的盔甲,而和产量成正比的骑兵数量也让方生第一个考虑到骑兵。
于是这些平日里拿来当做信使的骑兵们一下子都成了重甲骑兵,这种重骑兵远不是女真八旗那样的&lso;伪重骑兵&rso;,只有单薄的甲片里面塞满了棉花,只能抵挡住大明制式武器戚家刀的攻击,而如果是大型的钝器,这些女真&lso;伪重骑兵&rso;就会被敲的呕血而亡。
所以方生给这些重骑兵们装配的也是大型的阔剑。
这支只有两百人的重骑兵的耗费甚至超过了十倍的鸟铳手,挑选的马上骑士也都是有足够高度的壮士,也因为马匹的局限性,方生只有两百匹马,还几乎都是东方马种,根本不具备西方马种那样高大和气力,所以这些板甲都是小了一号的,但也勉强拖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