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后蝉鸣阵阵,花团锦簇的院落中坐着一位身形纤细的少女,她有着一头长至腰间的黑发,在粼粼阳光之下泛着神秘的鸢尾蓝色,女子神色认真,不时摆弄着手中的画笔,描绘着前方坐在摇椅上似是已经睡着的俊美男人。
忽而一阵热风吹过,余鹿却打了一个喷嚏,然而响动声并没有惊醒躺在摇椅上的人,她发现后眼眸忽的一亮,紧接着轻轻放下画笔后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男人面前。
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又晃了晃,还是没有。
“YES!”
小声的欢呼后余鹿向着院落的铁门轻步走去,当就要靠近门边时一股熟悉的青草香气钻入鼻腔,背后忽然感到一股明显的压迫感,她叹了口气无奈转身,便看到一副黑脸模样的男人。
“真是可惜,再跑快一点就好了……”
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的转身向着远处的房子走去。
被漠视的男人一脸不悦,他皱了皱眉头,声音透着些严厉。
“站住。”
然而余鹿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堵气似的越走越快。忽然身侧似是闪过一缕疾风,余鹿侧眸的瞬间胳膊便被一股强力扯住。
有些痛,但是却能明显的感到他是收了力道的。
“我的话真是越来越不听了!”
余鹿还在惊讶于对方的速度时便被吼了一顿,她心中觉得委屈,双眼迅速的积起一层雾气。
“我就不听你的话!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我天天待在这个破房子里都要被憋死了!”
甩开胳膊上的手,余鹿跑回了房子里。
须泊站在原处并没有追去,他神色透着一丝隐忍复杂。
走到那幅还未完全完成的油画前停下看着,画中是一位俊美的青年躺在摇椅上闭眼假寐的模样,余鹿笔下的他神形具似,不同的是画中之人的眉宇间能够感受到一抹悲悯慈善,而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于须泊身上的。
他轻动手腕,那副画便自动剥离画板落入手中,须泊将他展开,静静凝望了一会儿,眼中泛起一抹柔意。
余鹿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整个下午,傍晚的风依旧有些燥热,肚子忽然发出“咕咕”的声音,她才想起来因为赌气连午饭都没有吃。
真是的,发个脾气就不叫我吃饭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是不是她错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冲须泊发脾气?她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不对!明明是须泊不让她出门!就连写生素材也只能找他来当模特,这都是他的问题!
虽然每月会让维斯来接自己出去玩几次,可是每一次她虽然看不见,可是却能感受到四周有眼睛在盯着她,那种被陌生视线追随的感觉并不好。
思想斗争了许久后余鹿还是决定退一步去找须泊道歉,毕竟除了不能随意出门外他几乎是事事依着自己,也从未对自己发过火,反倒是她,有时候倒真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了……
拿着前两日做好黄油饼干,余鹿在须泊的房门外已待了许久,她伸手想要敲门下一秒又缩了回去,就在想着要不过会儿再来时房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
须泊看着面色有一丝惊慌的女人面色平静,他张了张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侧身示意余鹿进来。
似是听到一阵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余鹿缩了缩肩膀咬着嘴唇,怯怯的抬眼望了一眼须泊。
他进屋后就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似乎并没有生气,脸色正常的很。
察觉到这一点的余鹿心里压力小了很多,她拿出一块饼干献宝似的递到男人嘴边,笑嘻嘻的开口,恍若中午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尝尝我刚做的饼干,可好吃了!”
须泊垂眼,看着饼干表面泛出的油渍,挑了挑眉。
“刚做的?”
“哎呀反正都是我做的嘛!你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