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作未觉,平平静静地落了座,他夹起一块扇贝送到她碟中,语中隐含几分讨好意味:&ldo;你尝尝看。&rdo;
夏云姒执箸夹起,依言吃了,却不说话。
用膳的氛围安寂得有些让人不适,他略作挣扎,终是迫着自己开口:&ldo;阿姒,那晚……&rdo;
&ldo;皇上别说了!&rdo;她忽而声音高了些许,仿佛是下意识的逃避。眼睛也闭紧了,紧到羽睫挣扎。
他忙噤声,不敢多言,她强缓了两口气:&ldo;是臣妾糊涂……明知自己酒量不济还偏要喝。&rdo;
她果然是在意的。
他愈发不安,哑一哑声:&ldo;阿姒……&rdo;她紧闭着眼,听到他声音轻颤,&ldo;朕会待你好的。&rdo;
并不太长的承诺,却说得无比沉肃,似比泰山更重。
这样的话落到旁的嫔妃耳中大约都会感念圣恩,她听来却只想笑。
‐‐如出一辙的话,他对多少女人说过?
至少对姐姐说过。
后来,他又是如何做的?
是了,他一直自问待姐姐很好。
这般一想,倒还怪不得他爽约了。
她忍下这份嘲弄、迎上他的目光,比他显得更加含情脉脉:&ldo;这可是皇上说的……&rdo;语中哽咽,偏又露出笑颜,&ldo;臣妾的心早已是皇上的,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觉得够了。&rdo;
他骤然舒气:&ldo;朕绝不辜负你的心。&rdo;
夏云姒连连点头,一颗悲喜交集的泪珠滚落下来,溅在桌面上,即刻引来他的又一阵怜惜:&ldo;别哭……&rdo;
这日,她没再离开紫宸殿。而后一连六日,他日日都翻她的牌子,这样的隆宠自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一时间阖宫都在议论。
第七日,是她借月信之事推了他的盛情。
其实她的月信理当还有两三天才会来,但这样的事总归是要把握火候的,她可以让他一时爽性而为,却必须在他&ldo;尽兴&rdo;之前抽身离开,他才会继续想着她。
他也仍对她格外关照,听闻她来了月信便怕她受凉,催着尚服局将秋冬的衣服都赶出来不少。
衣服送来照例是莺时领着人去收拾,回来时不胜欣喜:&ldo;皇上待娘子真好,奴婢瞧那些衣裳皆是贡缎所做,一年总共也得不了多少匹的好料子。&rdo;
夏云姒一哂,只问:&ldo;冬日的香料送来了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