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在我脚踝的冷与热来回交替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村长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憨憨的冲我笑道:&ldo;没事了,阴气已经驱除干净了。&rdo;
我抬眼朝那个那个从我脚踝部位掉下去的碗望去,整个碗里的糯米已经发黑发乌了,之前淡淡的血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不知道为何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ldo;你先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想办法找人来给你驱驱邪,把这些怪东西给你赶走,这样我也放心了。&rdo;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渐渐爬了上来,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也没太多的寒暄,直接就把心中一直憋着的疑问吐了出来:&ldo;爷爷,我奶奶是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你也是一直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就实话告诉我,她这两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rdo;
那年过花甲的老人闷着头想了好一会,抬起眼脸上满是失望和抱歉的样子:&ldo;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你知道这两年因为上头的政策,村里也一直在建设,我也是跟着忙东忙西的到处跑,你奶奶的事情具体不清楚,不过她最近给人看相算卦什么的都是到外村去,也不知道去哪儿,能看见他的机会很少,外人要是去老婆子家,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次要不是你回来,我还以为是她出去给别人办事去了呢。&rdo;
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神情涣散的游离起来。
果然是寒亦做的吧我心里一寒,奶奶这么好的人又怎么会得罪别人?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从小奶奶去外村的时候就很少,在我小时候她总是告诉我邻村的人脾气很不好,以至于我连去都没去过几次,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就突然的开始什么活都接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过来什么,村长就打断了我的思绪说道:&ldo;小璃啊,你说你这么多年没见二傻了想他不?&rdo;
二傻?这么一说起来也有好久没见过面了,原来我还在镇上上学的时候二傻就已经辍学出去打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ldo;是啊,这么一说的话大概也有很多年没见面了,倒是挺想的。&rdo;我点点头听着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说道。
&ldo;好啊,好啊。&rdo;他听完这话拉起我的手不住地拍着:&ldo;明天咱家二傻就回来了,正好让他看看你,这么多年出落的也是个美人了,呵呵呵。&rdo;
我怎么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刚刚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说再外边打工呢吗,为什么这会儿又说明天就回来了?
我也没多说什么,回来正好,也看看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成什么样了。
我尴尬的陪着笑,看着天色也慢慢的暗下来,因为我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饭,二傻他爹就去厨房自己一个人张罗着做饭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自己的脚踝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阴气虽然是消除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脚踝上原来被鬼婴咬的两个牙印变成了两个红色的点,不浅不浓,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的就在我脚踝的骨头上。
应该是被鬼婴咬了以后留下的痕迹吧,我这么想着,不再乱猜测了,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办法。
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连累村长,可能连二傻也会跟着遭殃,还是越早离开越好,想办法尽快拿到那个玩偶,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试过才知道。
我现在整个人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乱腾腾的,一幕一幕全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嫁衣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现在倒好直接就是要取我性命,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拜寒亦所赐。
我摇摇头连忙打断自己脑子里这些已经乱片的想法,现在可不是愤恨的时候,平静了下心情开始慢慢的考虑着拿到老虎偶的办法。
坐车回去直接到寒亦家根本就不现实,到时候直接被抓个现行我可就再也没有地方逃了,一次命大,两次运气,那第三次老天可就不会再这么眷顾我了。
不回去就待着这小村子里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拖累着全村的人遭殃,虽说这里的人都很爱嚼舌根子,可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绝对不能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把整个村子都拖下水。
我正在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着,一声凄惨的叫声把我拉回了思绪。
猫叫声?
我低头朝自己的脚边望去,一只满身伤痕的黑猫趴在玻璃桌边,瞪着一对赤红色的眼睛望着我。
这,这猫,不就是大白吗?
它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寒亦赶走了吗?
为什么还能找到这里来?
我能一眼认出大白来一个是因为它那对赤红色的眼眸,还有一个是因为它在之前受伤的时候,我给他在耳朵边包扎的纱布还挂在上面。
现在它哪里还有先前那种傲娇慵懒的样子,整个身子上都是肮脏的血污和干掉的泥土,放在这种小山村里和那些性格顽劣的野猫毫无区别。
他就这么静静地瞪着眼睛望着我,我实在是不知道它到底想要什么,因为之前能够感觉到这只猫很有灵性,能够听懂人说话,所以试着开口问道:&ldo;大白,你饿了吗?&rdo;
它用爪子在地上胡乱的挠了起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对着它的耳朵问:&ldo;你是来找我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