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远一接茶的时候,对文竹微微笑道。他能够听出文竹的话里带有客套的意味,好像在说给谁听似的。同时看到杯子里泡的是红茶。
“是啊。远一,你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安心养病就行,闷了的话,就找沫儿说说话。”
“就素,就素。”沫儿自己端起一杯茶,边喝边对远一点头道。
呵呵,他们都希望我把这里当做家,可是我连自己真正的家都不愿回去,能把这里当做真正的家吗。他点着头,心里却这样嘲讽自己。
说着说着,保姆回来了,文竹说:“我去帮忙做饭。”然后跟着阿姨进去了。
“爸爸,远一哥哥,我给你们弹钢琴听吧。”
然后蓝沫儿坐在钢琴旁叮叮咚咚地弹起来。是中国民歌《》的曲调,手法还算熟练,没有出现断音的情况。
在厨房里面听见女儿弹钢琴的声音,文竹心里很是安慰,她希望沫儿继承自己的衣钵,但是这孩子却对画画感兴趣,逼了好久,她才肯学钢琴,蓝臻却随了女儿的意愿,为她专门请了艺术学院的绘画老师来教她画画。
真是像啊。突然她又想起了她在收拾蓝臻的书籍的时候,发现了夹在旧书里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梳着两个黑黑辫子的女人躺在一片向日葵里。那个女人脸上有着明朗的笑容,今天看到远一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了那张照片,她觉得远一和那个女人多少有几分相像,尤其是在笑的时候,都有着迷人的魅力。她没问蓝臻那张照片是哪里来的,以及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因为她不想了解他内心过多的东西,本来他们的婚姻就是按照家长们的意愿促成的,他也是在结婚后三年才愿意和她同房。她寂寞地守着他,哪怕只是一副空壳,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吃完午饭,蓝臻又去医院了,直到第四天晚上,他才有空再次回到家。
而文竹有几个学生过了年,就要出国表演了,她需要对他们进行辅导,同时还要忙着开学术研讨会,白天也是不在家的。
沫儿有时候会去参加假期辅导班,补习成绩一直不太理想的数学,不去辅导班的时候,就会陪着远一,当她知道远一会画画的时候,就自作主张打电话通知那个艺术学院的老师暂时不要来上课了,说她找到了更好的老师,同时她知道远一不会弹钢琴,就自作主张地教远一弹钢琴,或者给远一讲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因为有这个小女孩的陪伴,远一觉得时间没有以前待在医院的时候那么难熬了。家里的保姆阿姨每天都会帮他熬调理身体要喝的中药。
“给,哥哥,吃根棒棒糖就不苦了。”当沫儿看到远一皱着眉头喝完中药时,就会递给远一一根棒棒糖。
“谢谢沫儿。”远一接过糖,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
“不客气,远一哥哥。”她却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当他喝完药需要休息的时候,沫儿又会乖巧地去做自己的事了。绝不会去打扰远一。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远一接到了林常的电话,说找到了安颜。
远一挂断电话后,激动地抱起在旁边画画的沫儿转起圈来。
“沫儿。谢谢你。谢谢你。”
“远一哥哥,谢我什么呀。”沫儿搂着远一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远一放她下来,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