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十余日,再倔的女子都得折服。
与郑宓一同的还有一名女子,也是犯官之后,起头极为刚烈,但没几日,眼中就没光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唯唯诺诺,连稍大声一些说话都不敢。
十余日后,调教好了,便是挂牌,通过出价的方式,卖出初夜。
郑宓坐在三楼一处面临大厅的房间里,房间门是一张半明半透的纱帘。坐在门边,能看到底下人影攒动,能听见底下人声鼎沸。
教坊主事亲自招揽吆喝,只是用词却极文雅,先念了几句诗,郑宓听出来,是她从前写的,受过祖父赞誉。
“这位才情斐然,名动京师,往日可是连面都难见着的。今日诸君有福,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可万万不要错过。”主事最后说了这一句。
底下顿时一片笑声,人们纷纷出价。
郑宓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有想。因为想什么都无用。
最后,得胜之人选出来了。
“什么才情斐然,什么名动京师,不过是一名娼妓罢了。”底下不知是谁,大约是输了,气愤地说了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郑宓耳中。
厅中便是一静,接着有一人笑着道:“公子莫急,今日之后,有的是机会,只怕用不了几回,公子便腻了。”
一时间,笑声又起,推杯换盏之声频频,大是开怀。
郑宓被换上了一身清雅的衣衫,送入了一间清雅的房中,房中有琴,有花,有熏香,有画卷,甚是文雅。
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入门来,见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笑道:“不枉我黄金千两得一良夜。”
郑宓不认得这人,想来父祖必是朝中重臣,方能让他在此争胜。
“怎么不说话,莫非郑太傅的孙女竟是个哑巴?”那人又笑,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
郑宓恶心不已,却只能任由他拉扯。
她被拖到床上,那人挑拣道:“可惜了,如此木讷,真叫人大失兴致。”他将郑宓按在床上,伸手脱她的衣服,面上的神色又是一变,笑得叫人反胃,“不过有我在,自然能让你得到此中趣味。”
她的外衣被扯开了,里头已不剩什么。她闭了眼,脑海中是祖母吊死在她眼前的尸首,是祖父幼时教诲她时的音容,是姑母关心她起居的温和目光。
贞节与许多事比起来,是算不得什么的。
泪水从眼角滑落,郑宓忍耐着,那人贴了上来,笑着说了句什么,将唇贴到她的颈上,男子的气息,让郑宓作呕,她抓住被褥,闭眼忍受。
一声巨响传来,门从外被踢开。
郑宓睁开眼睛,看向门口,明苏走了进来。
那人起身怒喝:“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