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行的三舅,也就是沈复德的亲哥哥,沈复才。
早在去年,沈复才便因涉嫌出卖公司机密被刑拘,转眼,最终审判的日子即将来临。
“表舅,”傅展行笑了笑,“三舅的事早已移交法院,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
沈复德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阿行,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三舅就算有什么不对,好在发现及时,没有给公司造成太大损失。”
“我和你三舅是站错了队,落到现在的下场,我们不怪谁。只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马——”
“你小时候,你三舅可喜欢你了……”
……
无论他言辞恳切,或是摆出长辈的架势暗中施压,或是打亲情牌,傅展行永远是端坐于椅子中,不出声打断,也未表赞同。
他神色平静,在听到“三舅可喜欢你了”时,也没有一丝波澜。
沈复德苦口婆心说了一堆,见他依然毫无反应,有限的修养终于消耗完毕,不禁冷笑,“所以,你根本就是想把我们逼到绝路。”
傅展行抬眼看着他,语调再平常不过。“我为什么不?”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沈复德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傅展行虽是这一辈中鲜少的厉害角色,但性情温和,难得锋芒毕露,毕竟,狗急跳墙、过犹不及的道理谁都懂。
他和沈复才早已落败,他还有什么好赶尽杀绝的呢?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半晌,沈复德终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因为你妈妈的事,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这一瞬,脑袋运转的格外快,促使他说出第二个猜测,“你三舅的事,也是你在背后设套,诱导他入局的,是不是?!”
傅展行没有回答,只抬手搭上腕间佛珠,轻轻地转过某一颗。
是又怎么样?
谁规定他,要做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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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山间枫叶又一次红起来时,裴奚若也回了明山墅一趟。
倒不是她怀念山居生活。
而是平城的秋季,过于可怕了。
去年,她只在平城短暂地待了几天,来不及体会秋季的干燥和风沙。
最近却发现,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待在家中时,倒是有智能调控的三恒系统,可人总不能不出门吧?一旦出过门,她就觉得脸上皮肤紧绷不少,接连好几天,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着面膜。
除了这个之外,火气还特别大。
只好进山修养几天。
“太太,您这是秋燥,一会儿我给你煮碗雪梨汤,润润肺。”张姨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