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楚渊借着远光灯看清二人之时,顿时脸色黑了。光圈之中,白白净净的少年赤身果体,身上捆绑着一层细细密密的金网,张开流血的双臂拥抱着凌浩宇!像极了狂热信徒的献身。轰鸣的引擎停至身前,车轮与大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飘移,180度甩尾,车门猛然推开,迈下一双裹着西装的长腿。“半夜出逃,原来在公路上捆绑……”楚渊眼睛定定的看着凌浩宇,目光先是落在他平静如常的小脸,再往下扫了眼他完好的衣衫,一尘不染的裤子……怒意似乎少了一点点。“你怎么来了?”凌浩宇一脚将苏流踢开,清冷着小脸跟他划清界限。苏流却是一副被玩后狠心抛弃的小可怜一般,装腔作势的趴在地上,其实在暗戳戳的扯身上金网,企图趁机逃离。“老婆不见了,我当然就追来了。”楚渊眼睛定定的看着凌浩宇,手上却是一抖,潘多拉化为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唰的一下,插在苏流双腿之间的大地。金网被这一刀固定,两条长腿被迫分开,苏流是彻底的想跑也跑不了了,他幽怨的叹了口气。“哦呀~你们小两口吵架,能不能别伤及无辜……”“吵架?”楚渊眉峰一挑,冰冷蔑视,犹如威风凛凛的雄狮,居高临下的看着逃跑失败的猎物。“为了你?可能还不够格。”“那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凌浩宇垂了垂眸,冷白的小脸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疑惑和委屈。明明没觉得有啥问题,但看到楚渊气势汹汹黑了脸的样子,他又感觉好像自己是有问题?那自己到底有没有问题……咬上了楚渊的唇“我兴师问罪?凌浩宇,你特么的大半夜坑也不吭一声就玩消失,况且还是在那么激烈的运动之后……”楚渊顿了一下。“原来是因为这个。”凌浩宇清冷的小脸儿忽然露出浅浅淡淡的笑意,杀气也散了不少。“哦呀~原来是你不行啊,怪不得要拉灯,难道三分钟都没有?神使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老攻?能满足你的,比如我……”苏流在旁边欠欠儿的说,这声音传入楚渊嘴里,顿时惹得他脸色一黑,长刀握住网上一提!唰——!刀光森然闪烁,停在苏流小叽叽前001毫米的地方,差一点点点点就让他断子绝孙了。苏流瑟缩了一下,抽抽嘴角,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努力将背脊绷直。“你们聊,我先闭麦了。”凌浩宇垂眸看着楚渊那距离苏流001毫米的刀锋,有一丝淡淡的不解和敌意。“不杀他留着过年?”“杀,但不是现在。”楚渊俯身将苏流拎起来,拎兔子一般丢到车后座,在金网的束缚下,苏流是想逃也逃不了,只能蜷缩着身子,任凭处置。明月高挂,远处几只乌鸦划过夜空。苏流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哦呀~还以为死定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感谢?大可不必,把你那些毛儿一根不剩的收拾好就行了。”苏流:?????直到苏流被楚渊带进别墅,看着满屋狼藉的黑毛儿,陷入了沉默。“信,你寄的?”“是……”“乌鸦,你炸的?”“嗯……”“挺好,干活吧。”楚渊满意的点点头。苏流抽抽嘴角,终于明白楚渊为何暂时不杀自己了。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鸦信自爆后的场景,原来这么的……壮观。要想把所有毛一根不剩的处理干净,这一晚上他都别想睡觉了。但那能怎么办呢,寄人篱下,小命儿掌握在他们手里,干吧。楚渊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件t恤和裤子扔给苏流。“先把衣服穿好再干活。”苏流微微一笑,听话的套好衣服,全程极为配合。趁苏流收拾的功夫,楚渊和凌浩宇走进卧室,虚掩上了屋门。“我以为你留着他,是因为罗泽。”凌浩宇往床上一倒,双臂打开呈大字型,歪着小脑袋看楚渊。楚渊沉默了一下,真是任何小心思都逃不过神的眼睛。于是他干脆大方的承认了。“是有点儿关系,但不大,主要还是因为那封信。”楚渊将鸦信的事简单跟凌浩宇说了下,“邪方又有动静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透露给咱们,但兴许能从他嘴里拷问出更多线索。”凌浩宇点点头,眸光逐渐深邃。“镜子,镜子,通往海底的秘密……往北,往北,沼泽深处的墓碑。”“所以海底遗迹的北方,到底有什么?”楚渊压低了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