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凌浩宇,没有什么邪神的使徒,没有令人窒息的黑暗,也没有那摄魂夺魄的一个吻。楚渊静默了两秒,放下了已经抬起的双臂。那姿势确实像刚拥抱过什么人,唇瓣仿佛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梦?”楚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竟是一阵怅然若失。也对,那欠儿欠儿的皮小子,怎么可能摘了眼镜就有倾城神颜。嗯,一定是做梦。然后楚渊在公会大厅蹲守了大半天,直到肚子叫了n次,面前堆了小山高的烟屁股,才站起身抖抖发麻的双腿。“艹,那死小子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没出来吧……”要不要再进去看看?突然还有点儿担心……个毛线啊!!他可是一枪电磁炮,一拳毁天灭地,担心狗都担心不到他。楚渊拎着沉甸甸的战利品离开,头也不回。根据印象,他拐进街角的一条窄巷子里。狭窄的通道口停着辆二八老式自行车,几个小男孩儿追逐打闹着从身边经过,对这个西装革履的帅哥哥投来好奇的目光。甄心实意典当行,一家开在旧式居民区的小小典当行。玻璃柜台后,一个50多岁的老头儿翘着脚,带着老花镜低头在看报。“老板,典当。”楚渊敲敲玻璃柜台。老板从镜片儿后面抬起眼,眯眯着眼打量楚渊。合体优雅的高定西装(有点儿脏皱),神态放松随性(有些倦意),模样大约20出头(冷峻不羁的小脸儿还挺帅气)。老板不着痕迹的往内屋瞥了眼,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一般,沉声道:“我这金价可低,你想好了?”这小动作没能逃过楚渊的眼睛,他也随着老板的视线往内屋瞥了一眼,同时右瞳之中闪过一丝金色诡光。只见未开灯的屋内摆着一个老旧的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着两个男人相互扶持,眉来眼去的画面,像是个gay片儿。电视对面,是一把竹藤编制的摇椅,摇椅上坐着一名轮廓很薄的少年,身子全藏匿在了阴影里。他手里拿着把蒲扇,逍遥悠闲的摇着,另一只手往旁边木桌一伸,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小臂。木桌上摆放着一个水果拼盘,他用指尖捏起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那动作轻柔缓慢,却并不矫揉造作,颇有一番撩拨的风情。“年轻人,非礼勿视。”老板沉声提醒,语气警惕充满敌意。楚渊收回视线,恍惚觉得阴影中的少年有些些熟悉,但他没有细想,毕竟自己是来出货的。将小布包往玻璃柜台上一撂,掀开一角,顿时金光闪闪。老板瞪大了眼,取来鉴定用的眼镜,随便挑了几个金闪闪的钱币验证起来。越看,他眼睛越放光,不禁狐疑的打量起楚渊。“黑货?”“正当渠道。”“哼,年轻人,正当渠道你会不去街中心那家?”老板又向内屋瞥了一眼,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般,手摸向柜台之下,忽的露出狡黠的邪笑。“来我这的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而来我这的人……也都是不怕死的怨种。”滴——!小屋内响起一声诡异的铃音。老板一把抓起柜台上金币布袋,与此同时,五个高大威猛的硬汉从小屋后冲出来,他们手里握着棍子,菜刀,一脸横肉嚣张的围了上来。“小白脸儿,今儿个兄弟们就给你上一课,告诉你什么是世道险恶。”楚渊不慌不忙,将三颗星的公会执照拍在玻璃桌上,又缓缓掏出黑枪拿在手中把玩。他邪痞一笑,十分和善的问:“世道有多险恶?”那老板愣住了,定睛一看,顿时脸都绿了,他吓得两手一抖,差点儿将布袋掉在地上。公会的特工,可是比警察更高一等的特别存在。他们专门针对城市中诡秘事件,抓的都是异人魔!若是被他们带回局里,走一趟搞不好就少半条命。“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在特工大人的辛勤守护下,世道一点儿也不险恶,充满爱与和平!”老板皮笑肉不笑,赶忙将怀里金币布袋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柜台上。楚渊上半身压在玻璃柜台,挑眉看着老板。“现在能谈价了?”老板浑身颤抖着,抓起一块手绢胡乱擦拭着额头汗水,并用哀怨不满的眼神瞪着楚渊。“我说阿sir,我这都是自愿买卖的交易,你可不能钓鱼执法啊。”他又叹了口气,把金币往楚渊怀里推了推,同时从柜台下的暗格中掏出一沓钱币,估摸有两千多块。“我知道,最近天下太平,您定是业绩打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什么也没看到,我这小店经营不易,您高抬贵手,别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