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跳下沙发,从宋沛颐手里抢过匕首,直接就搁在了徐季业的耳朵上。
徐季业立刻嚎叫起来,再不叫,恐惧就一定会从他的尿道或者gang门寻个出口,把他这一天消化过的东西全部带出来。
“我有三张卡,每张卡里存了一些,加起来大摡有八万块,在我的钱夹里,我记性不好,所以密码都是760127。”
“为什么是760127?”宋沛颐问道。
“林心如的生日,她是我的偶像。”徐季业哭丧着脸道。
“能住这样的豪宅,卡里面却只有八万,你哄谁呢,我看着是不是很傻。”宋沛颐狠狠踢了徐季业几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真的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工资卡在老婆手上,人家送的钱一是给儿子在深州换了大别墅,二是弄了这套房子,要怪,只能怪房地产商太黑心,房价涨得像坐火箭似的。”徐季业痛得直咧嘴,但再也不敢鬼哭狼嚎了,他很清楚郝佳的狠劲。
“佳佳,要不我守着,你去取款机上试试密码,如果取不到钱,我就割了他的舌头下酒。”宋沛颐道。
“不用去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密码,肯定是真的,更别说是以林小姐生日作密码了,不会是编的,因为他没有那个智力和定力。我了解他,自大、虚伪、自私、贪婪、好色、卑劣、怕死,为了利益,他连亲娘都可以出卖,他是败类中的败类,败类中的极品。”郝佳继续盘着腿,继续喝着红酒,视线继续看着别处,仿佛她嘴里在说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既然是败类,那就早些送他下地狱吧,现在的问题是,该给他一个怎么样的死法,归根到底,得看他的背叛带给你多大的伤痛,痛到极处,你可以在他身上试验一下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宋沛颐看徐季业的眼神,就如同屠夫在看案板上的肉。
“郝佳,求求你了,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蛊惑,你是我的心尖肉,肉中肉,你是我最可爱的至尊宝,宝中之宝……”
不等徐季业再说下去,宋沛颐又把他的嘴堵上了。
“我没有疱丁解牛的手艺,也好歹和他喝过几场酒,就赏他一个全尸吧,沛颐,你说说看,我是割喉好呢,还是直接扎到他心窝里。”郝佳轻描淡写的道。
一股非常难闻,可以说是令人作呕的气味,让郝佳和宋沛颐皱起了眉头。
徐季业的精神终于垮了,他再也绷不住了,恐惧终究还是从他下半身找到了出口,并将他肠胃里的东西全部清空。
绿龟
老天爷豪气的哭了两天两夜,最后终于哭够了,然后转悲为喜,为了表达对三江人民的歉意,他大方的撒出了一道亮丽的彩虹。
工地上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项目部门前的旗杆上,依然飘扬着国旗和深州三建自己的旗帜,但是,项目经理办公室空无一人,那个从来都不会迟到的徐季业,将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此刻,他正静静的躺在五百块一平米的实木地板上,身下流淌着血和秽物,他并没有遭遇酷刑,他只是被割开了喉管,心窝也被戳了个窟窿。
徐季业的死,被警方归类于谋财害命,因为房间里每个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明显被翻动过,而徐季业银行卡里的钱,也在两天内被取光了。
警方还认为,案子是老手做的,理由是现场被清理得非常仔细,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摄像头只拍下了俩个嫌疑人穿雨衣的模糊身影,他们没有走电梯,徒步上下楼,在自动取款机上取钱的嫌疑人,戴了面具,非常逼真的蜡笔小新面具,这款面具最近挺流行,三江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卖的。
案件的侦破陷入了困境,警方抽调了精兵强将,加大了侦查力度,但暂时没有任何进展。
“每一个人都会死,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死法,那些行使了罪恶的人,往往并不认为自己做了罪恶的事情,他们会有各式各样奇怪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比如说,我太穷了,不作恶会饿死,比如说,那个人太坏了,我除掉他是替天行道,比如说,我当时太冲动了,对不起没有克制住。我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恶,还有那么多行恶行得理直气壮的人。”
史晓明很伤心,从他进入深州三建起,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徐季业共事,他不是兄弟,但他是同事,是朋友。史晓明认为,徐季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也绝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至少,他不是坏得该死的人。
“会不会是熟人作的案,毕竟他是个项目经理,来钱的路子广,认识的狐朋狗友也多,凶手来拜访时,他不小心露了财,惹上了杀身之祸。”朱丽群根本不在乎是谁杀了徐季业,她只是担心这个事影响史晓明的情绪,她不想看到史晓明不开心,一秒都不想。
“警察都没弄明白,我就更不知道了,但如果是熟人做的才更加可怕,这会让我觉得,世上最不可思议,最残忍的东西就是人。”史晓明抱起朱丽群的白色泰迪,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接着道:“狗狗要比人可靠多了,不管你有一个亿,还是身无分文,它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你,依恋你。”
“我的史总,就别再感慨人生了,如果人生的每时每刻都在感慨,那样的人生将暮气沉沉,毫无意义,尤其是像你这样多金的少年,就应该敞开胸怀,驾起风帆踏浪三江,走吧,灯火通明的夜,我带你追风去。”朱丽群强行拉起史晓明,然后脱下便装,准备就在客厅明亮的吊灯下换衣服,吓得史晓明一把抱起她,跌跌撞撞往卧室里去,朱丽群左手揽住史晓明的腰,右脚乱踢,笑得花枝乱颤,史晓明没能抱住她,俩人滚落到地板上,史晓明在下,朱丽群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