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贺莹应该正穿行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听夏冰清同学深情唱着《乌兰巴托之夜》,这首歌可是夏冰清k歌时秒杀所有人的大杀器。这条旅游线路的优点在于,花在火车上的时光,来回足足有半个月,那么,等申夫人再次降临三江的时候,九龙会所的风波应该会完全平息下来。”史晓明在周序面前,来了几下杰克逊的经典动作,差点没让周序把中午饭给吐出来。
诉苦
“晓明,你做得对,做得很对。”周序道。
史晓明却马上听出了周序的心不在焉,心若在焉的周序,一定会把史晓明精心安排的行动夸成史诗般的胜利,比如诺曼底登陆。
“周序,你心里有事。”史晓明问道。
“没有,我能有啥事,事事如意。”
“不对,咱们是兄弟,有事相瞒,天诛地灭。”
“好,既然是兄弟,定当坦诚相告,还记得当年我给你提起过的安安么,她,也来到了三江,你说怎么办吧。”周序索性往史晓明床上一躺,来回打着滚,表现得非常痛苦。
史晓明刚往酒杯里倒了半杯威士忌,听闻此言,气得把酒全泼在了周序身上。
“周序,别给我耍臭无赖,我记得很清楚,你让我帮着解决孙依莲工作的时候,曾经拍着胸脯,誓言旦旦的说,在神圣的婚姻殿堂外,孙依莲将是你最后一个关心的女人。言犹在耳,你的脸被打得痛不痛,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毁天灭地的行为,就是想证明一下初恋有多么的美好,或者是你自恋到了无以自拔,非得从遥远的樟城骗来个傻大姐,让她忏悔当初没有爱上你吗。”
史晓明反应这样激烈,是周序没有想到的,他赶紧坐了起来,有点发懵,但同时也让他感动,真正的兄弟,绝不会怂恿和赞同他做出违背道德良心的事。
史晓明平复了一下心情,递给周序一个干毛巾,诚恳的道:“周序,你可能会在心里骂我,认为我嘴上讲着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干男盗女娼的事,而且口味还不是一般的重,我承认,的确如此。可是,周序,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你,申巍,苏克,包括马勇,都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爱,随心所欲的恨,然后可以自由的去选择相伴一生的情侣,我呢,我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和选择。”
史晓明干脆拿起酒瓶,狠劲灌了几口,周序现在只能选择沉默,他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是因为他理解史晓明的苦痛,但也只限于理解,他毕竟不是史晓明,他不知道那种切肤之痛会痛到什么地步,他不能说史晓明你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史晓明是在劝他这个健康的人戒烟戒酒,而如果他也以道德的名义来劝史晓明,就是在劝一个患了晚期癌症,痛得死去活来的人千万别打杜冷丁。
这时,胡峰打来电话,他告诉史晓明,那个姓毛的女孩和他吹了,他现在痛不欲生,看见一切长条形的东西,都想打成结,然后套在脖子上。
“你来吧,峰哥,毛小姐不要你,我们要你,我们欢迎每一个曾经见色忘友的浪子回归,你放心大胆的来,不要有顾忌,因为我们现在就把毛巾、裤带、窗帘,包括面条等等一切长条形的东西全部扔掉。”
史晓明挂断电话,揉了揉鼻子,情绪恢复了正常:“周序,每一句苦口婆心的规劝,后面都站着位伟大的闺男。”
周序抢过酒瓶,美美的来了几口,笑着道:“是更年期的闺男。”
“说实话,那个安安为什么来到三江,别怪我多嘴,戴瑶是个好女人,汐汐是个好闺女,生在福中不惜福的男人,没权利喝俺的好酒。”史晓明又把酒瓶抢回来。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生命中与我擦肩而过的女人都要跑来三江,偷个懒的去想,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安安的真名叫安卉,她随男友来三江做生意,可惜,男友把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当他知道安卉出了车祸,受了重伤之后,便如同惊弓之鸟,拍拍翅膀仓皇出逃,连根羽毛都舍不得留下。”
“难道是你弯弓射雕,英雄救美,然后旧情重燃?”得知安安不是周序招惹过来的,史晓明松了口气,坐在了窗边的藤椅上,放弃了拿瓶子喝酒的野蛮行径,重新拾起了杯子。
“我想做英雄,可是我没有钱,也没碰到过美女趴在马路上。那天,把安卉送进医院,并花钱治好她的,是,卢胜江。”
“卢胜江!”刚坐下来的史晓明如弹簧般跳起来,本来准备很优雅的送入口中的半杯酒,又洒了个精光。
“怎么是这个渣滓,阴魂不散啊,他怎么会去救安卉?妈的,应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史晓明恨恨的道。
“黄鼠狼除了偷鸡,好歹还能抓个耗子之类的东西,卢胜江呢,除了坑蒙拐骗,他还能干什么人事,所以,他帮安卉的目的,就是强迫安卉去九龙卖身还债,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救孙依莲,我在那个魔窟鬼使神差般的遇见了安卉,安卉的一生,真的就只剩两个字,凉凉了。”周序感慨万千,以前,他是不信命的,现在,隐隐约约的信了。
“晓明,我得感谢你,孙依莲,安卉,还有那么多年轻的女孩,都应该感谢你。的确,你年纪轻轻,拥有了很多人在这个年龄所没有的权力和金钱,但你并没有真正的迷失在灯红酒绿里,你在尽量运用你能调配的资源,做了许许多多的够义气,够善良的事,就我知道的,比如,你修过一条乡间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