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画好,又修改了一番。
里长兴奋地点头道:“对,对,他就长这个样子。”
宋宁将画像递给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的沈闻余。
“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宋宁问里长,“他个子多高,今年多大?”
里长回道:“今年的话应是有十八岁了。个子比这位爷要矮一些,比您高。”
钟青的长相很阳光,大眼高鼻,个子又高,听说又很会干活手脚麻利,感恩懂事……
“看来,是个很讨喜的人了。”
里长还真是点着点:“他和祝家小姐,就是庙里的后山认识的。”
“说了对祝小姐不好,但现在也不用顾忌了。当天两个人在庙后聊了一个下午,没过十来天那位小姐又到新泰来了,请钟青上街,给钟青送了不少东西。”
宋宁倒有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就三月三,我们前面有个月老庙,求姻缘很灵验的。”
“又过了几日,祝兆贵亲自来我们村里了,当时我也被请来了,媒人开门见山就问钟青能不能入赘。”
“我见钟青点头,就知道他们商量好了,就和钟青大伯都同意了。祝兆贵当场就留了一百两给钟青,让他还债还人情。后面就定日子什么的,过大礼……”
“本以为是好姻缘,甭管是入赘还是嫁进来,只要钟青把书念完就行了,谁知道……唉!”
宋宁将画像收起来。
“给他一百两,他还人情还债了吗?”
“还了。连着四年先生给他免的束脩他也付了,要不说这孩子懂事又感恩。”
宋宁看向沈闻余:“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他还有别的亲戚吗?”沈闻余问里长。
里长摇头:“他娘……也不怕你们说,他娘当年是拐子卖过来的,他爹花了二两银子”
“可能是路上吃了亏,身体一直不好,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就差不多只能躺着了,一年没熬过去就去了。”
“他爹是在地里干活,也不晓得被什么虫子咬了,腿先是肿,后来烂了,人也没了。”
这样的家庭,确实让人没有办法去评价,宋宁和沈闻余拜托了里长,如果钟青回来的话,请告诉他们。
两人骑着马,沿着官道走的并不着急。
“你觉得钟青是死是活?”沈闻余问道。
宋宁摇头:“不知道。回去以后我们分开做两件事。”
“祝兆贵有一房妾室,还育有一子,去查一查这个妾室的来历,看看她有没有亲近的娘家人。”
“还有,祝府当时的院子里,不止三房家奴,还有一些临时进来做事,他没有带这些人走,而是遣散的。”
沈闻余颔首。
宋宁准备亲自去一趟祝家的旧宅。
两人走到路口,宋宁问道:“里长说的月老庙,是不是前面山上冒尖顶的那个?”
“看着像。你要上去吗?”
宋宁拍了拍马笑眯眯道:“走,给你求一支姻缘签。”
“我不求,我并无成亲的打算。”沈闻余咕哝道。
宋宁白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就是给你求签而已,又不是给你当场发一个媳妇儿?”
“你!”沈闻余无言以对,摆手道,“随你吧,我说不过你。”
两人将马拴在山脚的马棚,徒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