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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可如果能救……&rdo;卡洛斯看了看沃什伯恩的反应，说道，&ldo;我们一定得救。&rdo;

里玛也挺了挺腰，仔细打量着沃什伯恩的脸。

&ldo;里芭，我们有个请求。&rdo;里玛摊着双手，颤声说道，&ldo;卡洛斯说，&lso;贝塔&rso;号停在车库里。我们想将它开出去，寻找孩子。要是您能让我们出去……&rdo;

&ldo;为什么不?&rdo;沃什伯恩笑起米，一副苦脸开朗了许多，&ldo;罗克和斯特克一直在谋划，一旦飞船上赖不住，他们就乘&lso;贝塔&rso;号逃命。现在车上已经装满了他们的私人物品。&rdo;说到这里，里芭得意地起来，&ldo;你们要是把车开走，我正求之不得呢。&rdo;

突然，舱面震荡起来，紧接着，上面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里玛吓得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一切又安静下来。里玛出了‐口长气，心神不安地对卡洛斯笑了笑。

&ldo;我能不让你们走呢?&rdo;沃什伯恩一边摸索皮带上的钥匙，一边又嘀咕道，&ldo;没了车，活该罗克倒霉!&rdo;

她把钥匙插在身后控制台的某个地方，扭了一下，气密室的门便徐徐开了。里玛朝沃什伯恩挥挥手，急忙跟上卡洛斯，穿过门，钻进黑暗里。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嘶‐‐砰!气阀门在身后相继关上。灯亮了。冷，里玛直哆嗦。一抬头，看见登陆车。那车蜷缩着，蹲在几条高高的弹簧一样的金属腿上，巨大而粗陋，陌生而怪异，正如脚下的这颗冰星。里玛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慑服了，一种对来自冰和黑暗的怪物的恐惧。

&ldo;里玛?维拉莉博士?&rdo;

卡洛斯的轻呼声打破里玛的惊恐。他已经爬上了踏梯。里玛急忙跟上去，进到车里。她站在卡洛斯身后，见他按动控制台上的键钮，关了气密室的门。跟着，气泵轻轻地轰响起来，把囊状舱里的空气尽数抽出，瘪气的帆布搭托下来，挂在支撑架上。宽大的出口打开了，一下子涌进一片星光。

&ldo;好啦，一切正常。&rdo;

卡洛斯坐在方向盘前，回头朝里玛笑了笑。接着，她听见涡轮机嗡嗡地响起来。里玛感到有些冷，又有点怕，缩着脖子。卡洛斯却显得熟练、自如，驾着车，轻轻地驶下去，来到海滩上。里玛望着他，一种多日不见的安稳与舒适感重新在她身体里弥漫开来。

她在卡洛斯身后久久地站立着，不忍离开。后来，她独自爬上了气泡室。在那里，她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冰面泛着星光，穹庐形的天空群星灿烂。后面，银色的飞船远远退去，融入一片黑暗中;前头，惨淡的冰面没完没了地延伸着，平坦得乏味，看久了让人感到头晕目眩。卡洛斯像知道方向似的，轻快地开着车，急速前进。

&ldo;贝塔!斯特克呼叫贝塔!&rdo;突然，电台里传来呼叫声，里玛一惊，&ldo;蒙德拉贡!维拉莉!你们犯了反叛罪。盗窃!背叛!立即驾驶&lso;贝塔&rso;号返回，接受死罪惩罚……&rdo;

斯特克挂断了。片刻的沉默后，又传来杰姆&iddot;郑嘶哑紧张的声音。

&ldo;里玛!卡洛斯!请听我说，机长通知，他抵挡住了叛乱者的进攻，可我们的处境极其困难。你们没有危险……至少我们不会以你们为敌。可是，你们的出走却让我们处于绝境，完全被困在飞船上了。两辆登陆车都没有了，我们下不了船，什么也干不了。你们在自取火亡。请把&lso;贝塔&rso;号开回来，我们不予追究……

&ldo;啊，上帝呀!&rdo;

一声惊呼。接着，又是枪声，又是咒骂声。郑的声音又响起来：&ldo;格伦葛什电话。&rdo;郑在叫嚷，声音十分慌乱，&ldo;叛乱者正在猛攻斯特克卧舱，他就要引爆炸弹……&rdo;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信号中断了，只剩沙沙的杂音。

卡洛斯来到气泡室，指点着，与里玛一道回首来路。只见远方，大约是飞船所在的地方，一个红色火球突然升起，膨胀开来，火光映红了冰面，映红了顶着冰盖的岸边悬岩，转瞬间，火光消退，熄灭，　一切又都归于永恒的黑夜。

里玛揉揉眼，眨巴着，望着卡洛斯。

&ldo;感澍上帝!&rdo;卡洛斯划着十字，低声说道，&ldo;我们走得正及时。&rdo;

&ldo;可格伦葛什还在里面，&rdo;里玛说道，两腿发软，跌坐在观测台前，&ldo;还有杰姆&iddot;郑，里芭，所有的人。&rdo;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ldo;卡洛斯，这下孤单单就剩我们两人了。&rdo;

&ldo;不，还有&rso;阿尔法&rso;号。&rdo;卡洛斯耸耸肩，说道，&ldo;还有孩子们，我们还可以去找他们。&rdo;他认真地望着她，&ldo;这儿有斯特克的威士忌，要来一点儿吗?&rdo;

&ldo;咖啡。&rdo;里玛点点头，感激地说道，&ldo;我要咖啡。&rdo;

她跟卡洛斯来到主车厢，坐在铺位上，看着他煮斯特克的科纳咖啡，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刚才看见的可怕情景：一团大火球，燃起，熄灭;再燃起，再熄灭……咖啡煮好了，她轻轻地呷了一口。

&ldo;结束了。&rdo;卡洛斯喝完了咖啡，站起身来，&ldo;上帝有眼，没让炸弹把我们炸死。&rdo;他一边说，一边划着十字，&ldo;让上帝继续为我们引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