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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长官!这边跑!这边跑!&rdo;卡洛斯通过对讲机急切地叫道。

欣奇好像聋了一样,一点反应没有,只围着车乱转一阵,然后,奔远方逃去,消失在黑暗中。

&ldo;跟上他,&rdo;安德森对克鲁兹说道,&ldo;等他精力耗尽时,自会停下来,我们再把他接上来。&rdo;

他们循着欣奇留在冰面上的脚印,向前追赶。脚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跑得很快,车开了好久,还没追上。大约追出6公里路后,卡洛斯发现前方冰面上,有一道很宽的冰缝。脚印到冰缝边时,就断了。

&ldo;停下!停下!&rdo;卡洛斯大喊道。

克鲁兹在距冰缝几米远处刹了车。那冰缝约有两米宽,边沿清晰锋利。

&ldo;就是刚才那一次地震裂开的。&rdo;安德森瞪着冰缝,面无表情地说道。

冰缝沿左右两边笔直地延伸开去,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安德森和卡洛斯到冰缝边查看了一遍。热力灯光下,冰缝边沿呈粉红色;几米深处,冰壁就变暗了;再往下,则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ldo;&lso;冰神&rso;被欣奇先生激怒了,&rdo;卡洛斯说,&ldo;便裂开坚冰,把他吞了。&rdo;

第十四章

罗克在厨房整日里干苦活,汗污满身。他恨这里的一切,没完没了的苦工,熏人的蒸汽,残汤剩水的臭味。最最让他咬牙切齿的,还是主厨耶苏&iddot;里维拉。那满嘴脏话的家伙,简直拿他当奴隶使唤,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大声吼叫他,让他一会儿干这,一会儿干那,稍有差错,哪怕只溅了一丁点油星在舱板上,也要咒骂不休,骂他是个死了大脑的白痴。罗克决计逃离这苦海。欣奇在冰上失踪的消息传来后,他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斯特克很少离开自已的卧舱。以前,由欣奇给他送饭。欣奇走后,里维拉另派了一个服务生去替他。斯特克不买账,满脸怒气,瞪眼望着菜饭,说是臭垃圾,抓起一碗豆汁杂烩汤朝服务生劈面砸去,吓得那服务生不敢再去。罗克于是主动请缨,问自己去行不行。

&ldo;怎么不行?&rdo;里维拉一边说,一边在围裙上拭着自已的一双胖手,斜眼盯着罗克,上下打量,&ldo;可我丑话说在前面,斯特克可是时常醉酒的,就是不醉,也乖戾刁顽,是个难伺侯的主儿。愿不愿干,可是你自个儿的事。&rdo;

&ldo;我愿干。&rdo;

&ldo;那请便。你这可是自讨苦吃。&rdo;里维拉一耸肩,同意了。

轮到罗克给斯特克卧舱送饭时,托盘里不再有豆汁饼、合成饮料之类的东西。他让里维拉打开斯特克的个人储藏柜,自己往托盘里放东西。他选了烤火腿、新鲜奶酪芦笋、法国春卷、奶油苹果布丁,外加一杯香喷喷的正宗咖啡。看着这些美味的食品。罗克自已也馋得直流口水。

&ldo;还是人家斯特克有眼界,&rdo;里维拉咕哝道,&ldo;早赶在飞船发射前一周,就往基地运来一卡车好吃的东西,装在船上。喏,就是这些宝贝。飞船降落在这么个地狱般的地方,他自己反倒乐得高兴,就因为他有机会消受这些宝贝东西了。他那样的人,就是吐泡口水在你脸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do;

来到斯特克卧舱门前,罗克敲了两下,过了好一会儿,斯特克才来开门。只见他赤裸上身,胡茬满脸,两眼深陷,咧着大嘴,一股臭气从嘴里散出来。他站在门里,瞪眼望着罗克。

&ldo;你他妈的是什么人?&rdo;

&ldo;飞船巡察员,长官。当初我在对飞船作最后验收检查时,飞船接到告密,说有人在上面安放了炸弹,于是封船搜查,我就滞留在船上了。算我倒霉。找到炸弹时。飞船已经沉入发射坑,我出不去了。&rdo;

&ldo;嗯嗯,是不巧。&rdo;斯特克喝着美味的咖啡,语气缓和了许多,&ldo;上这样的鬼地方来,是没什么好。你不想来,可以理解。瞧,现在不就给困住了么?&rdo;

&ldo;说得对,长官。&rdo;

罗克清理干净桌上的杂乱杯盏,放上托盘,揭开盖子。嗬!好家伙,斯特克一见,乐了,二话没说,一头扑在火腿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罗克立在一旁侍候。他注意地板上乱七八糟,到处扔着脏衣服、空罐头盒、摔碎的盘子,还有洒在地上的食物。

&ldo;对不起,长官。我可以给您收拾一下房间吗?&rdo;罗克讨好地问道。

&ldo;嗯?&rdo;斯特克嚼着一大块肉,含混不清地答道,&ldo;随你的便,老子不在乎。&rdo;

&ldo;那我给您收拾一下,您会感到舒服的。&rdo;

斯特克只顾埋头吃喝,也不理会,早把罗克忘了。罗克把脏衣服收集起来,找来扫帚扫走了玻璃碎片,又用抹布把地上的污渍也擦干净了。他还拿来干净床单,为斯特克重新铺了床。

&ldo;还有别的事儿要我干吗,长官?&rdo;

斯特克一口喝干咖啡,眨了眨眼,疑心地打量着罗克。

&ldo;是格伦葛什派你来的吗?&rdo;他问道。

&ldo;不是,长官,是我自愿来效劳的。我以前听过您在&lso;太空播种行动&rso;集会上的演讲,棒极了。打那时起,我就很崇拜您。&rdo;罗克奉承道。

&ldo;这话我爱听。&rdo;斯特克一把推开托盘,吹嘘道,&ldo;去他妈的什么&lso;太空播种行动&rso;,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也就是人家出钱,我耍嘴皮子,为人家鼓动鼓动,编些谎话骗点钱而已。瞧瞧那帮蠢猪有多傻,我不过信口开河,胡吹一通,什么高新技术啦,未来宇宙社会的乌托邦啦,他们全听进去了,全信了!嘿嘿,老子一丁点儿也不信。他妈的,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给弄到这么个阴曹地府来受罪,当初倒是没想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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