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实在想不通,她曾经可是把时鉴压迫到翻不了身的人,怎么现在身份折转得这么严重,不光是她狂占下风,还毫无翻身的机会。
这太有损颜面了,不是她的作风。
于此,季向蕊最后头铁了一把。
她和方深打完招呼后,听林钦吟说季淮泽会来接她,就放心地给出一个先走的眼神,背脊挺直地转身朝廊径出口的指示方向走。
直到和不远处的时鉴擦肩而过。
时鉴似乎早就猜透了她的这波操作用意。
眼见季向蕊酒喝多后强撑着以防踉跄的步伐,他二话没说,趁她还没丢脸倒下,就找准机会上前,勾住她的膝窝,一把使劲抬起,把她扛着向外走。
季向蕊是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她吃饱了,他扛她;她喝多了,他扛她;就连完事洗澡,他居然也是扛她!
这么多年,学习经验真的都喂在狗身上了!
季向蕊越想越气,那股子愈燃欲烈的火苗唰的一下就直冲大脑,占据了她残存的那点理智。
她所有的劲道都花在反捶他背上,跟有千仇大恨不能不报似的,丁点都不放过。
这么多年了,时鉴还能不了解她?他任由她闹,闹够了,自然会听话回家。
果然,没一会,季向蕊捶得手酸,偃旗息鼓了。
而这两人往外走时,正好和到场的季淮泽迎面撞上。时鉴和季淮泽对视了眼后,没多聊,错身让过。
季淮泽站在门口,看着林钦吟紧张地抓着包一步步温吞靠近。
光是四目对视时的暗流涌动,林钦吟就能敏锐察觉到季淮泽不比平时的淡定,她现在尤为后悔瞒住喝酒的事。
要是早说,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了。
季淮泽倒也没怪她,见她走近,第一反应是抬手碰她脸颊。冷热交融的瞬间触感,仿若将岌待退去的清凉统统如泉注进她心里。
林钦吟瑟缩了下,下一秒被他搂进怀里。她早就组织好了话,都涌到唇边,却没来得及说,就听季淮泽一句:“先回去。”
“好吧。”她抬手蹭了蹭鼻尖,肉眼可见地蔫巴下去。
入行多年,林钦吟应酬不少,酒量虽然一点点被养了上去,却还是没季淮泽能喝。他其实不会多去管束她,但若是一个人在外,还是需要注意。
但季淮泽一直到车开进小区,都维持的气定神闲,让林钦吟莫名觉得是在积聚什么脾气的前奏。
即便一路上,他什么也没过问。
因为是新小区,地下停车场部分区域还未开通,搬进的业主停车还都停在露天地坪上,有临时挂牌的车位。
所以季淮泽把车停好后,他们距楼还需要过一条通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