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歪着头缩在毛绒被中,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睡相安稳。
恬淡的面容下,柔软的长发半遮面颊,气息清浅悠长,尤掺杂着牛奶味身体乳的味道,很是好闻。
季淮泽低笑了声,被繁琐事情压制的眉眼渐转温和。
他半蹲而下,替她将拂面致痒的长发一点点地顺至耳后,而后沿着被子外沿,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和膝窝,动作干脆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尽可能地,动作的频率被放缓。
这会,楼上卧室灯熄灭大半,老院的孩子向来作息都规整,早睡早起成了习惯。
而季向蕊注定成为这其中的例外。
刚偷吃完炸酱面夜宵的她猫着身子提溜出厨房,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哥哥抱着林钦吟上楼的情景,吓得她愣是在反应之后直接咬住了舌头。
疼痛和麻感像是被点燃源头,直冲而上,搞得她不敢出声,还疼得直冒泪花。
终于在季淮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季向蕊无力地靠着廊墙滑下,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她眼瞎。
这……季淮泽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救命。他疯了。
就在季向蕊想偷偷摸摸上楼,假装天衣无缝地未曾出现过时,身后的暗墙边突然传来一阵低笑:“怎么,偷吃了还想躲?”
“……”
吓人不偿命的是不是!
季向蕊硬着头皮转身,才发觉时鉴一直蹲在旁边池塘的树后石墩上,盯着她的漆眸中尤带几分嘲意。
季向蕊气涌上头,又怕被季淮泽察觉动静,刚想跺下的脚缩了回来,愤愤靠近,压声问:“你家不是在旁边,你怎么还在这?”
时鉴挑眉,“没看我在钓鱼?”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都几点了,你还钓鱼?”季向蕊真是被他气笑了,“还有啊!你钓鱼为什么钓我家鱼啊!”
时鉴手里的鱼竿微微弯起,是鱼上钩的迹象。
他倒是不急,等到鱼跑了才悠悠收杆,低声嘲她:“你哪只眼睛看我钓你家鱼了?”
“……”
真是无语了。
季向蕊刚想连踹带赶地把时鉴从小门推出去,就被他在门口拦住了步伐。一个转身,两个人不凑不巧地就横卡在错开的铁门间。
季向蕊都没意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是惊得和他靠近到上身临近贴合。极近的距离,她气息不稳,时鉴挑着眉笑:“你慌什么?”
“我慌什么?!”季向蕊分毫不让。
“怕你哥看见?”时鉴这人说话拐不了弯,一下就戳中她心思,“放心,他现在忙着照顾他未来对象,没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