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了,谢谢教授。”
他转过身去,转着手腕瞎比划着手里的软剑,“我自己再练一会儿,不耽误你时间了。”
凌青壁“嗯”了一声,依旧叮嘱:“注意安全。”
等他出了练舞室,唐鹭整个人没了力气,“咣”地躺在了地板上,摆成了个“大”字型。
还以为自己多么运筹帷幄,其实叔叔才是个中高手吧!
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傻白甜!
他没了练舞的心思,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等那阵心悸过了,才缓缓爬起来,把软剑收好,拎着自己的东西去洗澡。
谁知洗完澡出来,他发现绑头发的发圈不见了——丢发圈是很正常的事,可丢的这一个,偏偏是之前他从凌青壁那里带回来的那个。
所以这就意味着终结吗?
我不甘心!
唐鹭披散着被擦得已经不再滴水的头发离开洗澡间,却在走廊跟凌青壁狭路相逢。
“你怎么还没走?”
他愣了愣。
凌青壁扬了扬右手攥着的手机:“接了个比较长的电话——你怎么了?看着情绪不太好,刚刚有什么动作出问题了吗?”
提到“刚刚”,唐鹭想起了丢了的发圈,又想起两人在练舞室里那片刻的“亲密”,突然心头冒出一股火,他一把拉过凌青壁,将他按在了墙上。
“叔叔,别以为我如你所愿,真的放手了。”
少年鼻尖对着凌青壁的鼻尖,像一只示威的小狼,“我只是还在生气,也不太想影响工作,等到打歌结束,等我腾出手来……不会放过你。”
说罢,唐鹭偏过头,看上去很想去吻凌青壁,但他们双唇间只隔了半厘米的距离,呼吸交错,他却始终没有吻下去。
“我等你心甘情愿那天。”
少年扔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
凌青壁靠在墙壁上,目送着他的背影,片刻后他摊开左手手心,看着躺在里边的那只发圈。
谁能想到呢,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堂堂一个舞蹈学院的副院长、副教授,竟然会偷偷跑进洗澡间的更衣室,偷走他喜欢的男孩子的发圈——不管是不是同一个,能给自己留个纪念也好。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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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凌啊老凌,没想到你这么怂。”
“雀庭”会所包间里,卓应闲盘腿坐在沙发上,端着杯酒轻轻晃着,嘲笑地看着对面的凌青壁。
“上次去教他们,我就发觉唐鹭喜欢你,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根本掩饰不住。”
他啜了口酒,“你呢,也别装情场老手,你要是真对他一点意思没有,早就干脆拒绝了,何至于现在这么苦恼?”
凌青壁无奈:“不是说大哥么?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今天LOTUS去拍新歌MV,临时取消了排练,他就和孔昙、还有另一个战友韩汀在这儿聚会。
正巧卓应闲有空,也过来凑凑热闹,他老公聂云汉晚上值班,单位就在这附近,一会儿下了班过来接他。
几个人本来是在劝孔昙放下亡妻,往前看,积极寻找第二春,被对方一句“老二都三十了连第一春都没有”,把话题引到了凌青壁身上。
孔昙就说起上次唐鹭过来的事儿,还有凌青壁最近常常借酒浇愁,卓应闲立刻就想到了那天唐鹭对他的敌意,开始调侃凌青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