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慈祥道,“我就是担心你,这才安稳一些,门派就摊上这种事。你这个师父……”
阿萱连忙道:“师父是好人!今天的事肯定有问题,他那么聪明的人,就算真跟那个华星云有过节,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死对方,这对师父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他和那人确实素不相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嗯,这倒是,凌掌门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而且他用的那个功夫是别人教他的,就算真是《无隅心法》他也不知道。”
阿萱嘟囔。
林婶好奇地问:“凌掌门怎么会随随便便跟着来路不明的人学功夫?他可不像没有防备心的人。”
“一来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在江湖中自己跟人无冤无仇,没有人有必要害他,二来,教他功夫的那个人不是来路不明,其实跟他关系不错的。”
“哦?那人是谁?”
阿萱犹豫了一下,挑挑拣拣地说了部分真相,她没说花雨深跟申屠浔的关系,也没说申屠浔的真实身份,只说了他跟凌青壁二十多年前的渊源。
“原来如此。”
林婶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很快恢复原状,她懒洋洋地闭上眼睛,轻声道,“别看江湖这么大,有时候来来去去,相互总能勾连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
阿萱笑了笑:“婶子,您这话说得像个老江湖。”
“虽然我不会功夫,但也没白活这么一大把年纪。”
林婶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快睡吧。”
在屋顶上站着的两个人,明明知道没什么话好说了,却还都舍不得离开,幸好有春雨落下,给了他们一个合理不尴尬的理由。
周靖道:“走吧,别冻着了。”
“嗯。”
花雨深应道,与他一起回了楼里。
各自到了门边,他们隔着中庭对望,周靖一脸内疚,目送花雨深冲他强颜一笑后进了门,自己深深叹了口气,也回了房间。
花雨深靠在门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顿时又欣喜若狂。
定是师兄反悔了!
她转身高兴地拉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被对方点中穴道,立刻晕了过去。
那人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三红和阿萱都不曾察觉,里间屋的林婶却骤然睁开了眼。
但她没有吭声,只是轻轻地转了个身,再度睡去。
---
凌青壁和唐鹭心里都憋着委屈和火气,但男人似乎也没有别的发泄方式,出去舞刀弄剑估计又要落下话柄,方才的“活动”就成了唯一的出气口。
起初凌掌门还咬着牙根不敢出声,后来爽到了,心想去他大爷的爱谁谁,老子凭什么要顾着所有人,老子就是要快活!
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不能嘤嘤几声了?
不过俩人也是见好就收,比起家里算是克制了,只折腾了一次,而且还怕客栈里的床不结实——之前一直“吱呀”“吱呀”响个不停,万一塌了那可真不好解释。
等消停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四更天,房间里安静得很,两人依偎着,听着外边春雨淅淅沥沥,倒是别有一番情境。
即便如此,躺在床上抱着自家小糖包的凌掌门还是觉得心里有口气堵着。
委屈这种事,不想便罢,若是真开始发作了,会越想越委屈。于是他打算出去走走,借着凉风透透气。
“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