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实在是令人太熟悉,前几日珍贵嫔落水殿下便是如此,只不过当时是珍贵嫔巴巴地贴着殿下不放。
而不像现在,床榻之上,殊承徽只不过是巴巴地喊了一声,而殿下就万分贴心地将人抱在怀中。
众人时不时地瞧了瞧前方,又扭头去看身旁的珍贵嫔。
而珍贵嫔如何察觉不到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面色难看,心中自然气得要疯。但她心中却无比清楚,这个时候发脾气正好着了这些人的道了。
珍贵嫔收回目光,朝着众人轻蔑一笑。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垂下头单手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
如今她肚子里有了孩子,这后宫中任何人都越不过自己去。
这下便轮到旁人心中不舒坦了。
殊承徽年轻貌美,如今又有宠爱。而珍贵嫔盛宠多年,肚中还有了子嗣。
再看着前方,便是越看心中更加不舒坦了。
而前方,南殊也缓缓将手给放开。她要的是殿下的怜惜,目的达到了就行了,她如今还不想跟着后宫的所有人都对上。
“怎么落水的?”宋怀宴见她收了手,略微还有几分可惜。
那种劫后余生般不顾一切抱着他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怜惜。
“嫔妾不知道。”南殊知晓他必然会问,心中早就想好了对策。
一来她是真的不知,后宫中任何人都有可能冲她动手,她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可能随意攀扯上谁。
再来她细细地思考过,她只瞧见那个小太监的脸,并未看清推她下水的人模样。
东宫小太监起码几千人,那小太监生得如此普通,找起来只怕是困难重重。
“嫔妾不知是谁。”她仰起头,目光怯生生的看向太子。瓷白的脸上眼睛与鼻尖哭得通红,越发衬得整个人娇弱可怜。
宋怀宴的语气就放低了些:“当时怎么回事,还记得吗?”
“当时就嫔妾与那小宫女在……”她说的磕磕绊绊的,似是记起刚刚那一幕,手指紧张的搅在一起,唇瓣也渐渐变得惨白。
“嫔妾都没反应过来,就……就被一只手推了下去。”
那种窒息的恐惧感根本不用演,闭上眼睛那种即将死亡的感觉就在面前。纤弱的身子细微地颤抖着。
她扬起头,清澈的眼眸看向殿下,眼神中惶惶不安:“殿下,有……有人想要杀死我。”
分明是应当很激烈的话,却偏偏被她用这平静的语气说出口。
她那双眼中似是还有不解,坐在床榻之上,浑身都透着楚楚可怜。
“不会的。”宋怀宴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莫名地不喜欢死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孤不会让你死。”
殿下这话像是许诺,南殊高高悬起的心却无半点放松。后宫的女人太多,防不胜防,殿下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护着自己。
况且,殿下说这句话时又有几分真心?南殊装作一脸感动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