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书桓笑道:“我算什么东西,二殿下怎么会讨好我欢心,自然是看在老爷和陛下的份上,我虽然糊涂,这一点我也知道。”
“知道就好!”邵赦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斟了酒,一口饮尽。
邵书桓见了,忙着站起来给他斟酒,随即笑道:“人家都有礼物,老爷给我什么?”
“我把你这没知足的,这么多人给你礼物,你还来和我讨要?”邵赦笑骂道。
“别人是别的,您是您的,我自然是要的。”邵书桓笑道,“谁也不会嫌好东西多的。”
“这也罢了,我从南边带来一些玩意儿,明天叫人给你送过来。”邵赦笑笑,难得高兴,加上又没有方夫人胡搅蛮缠着闹腾,而且最近这么几日,邵书桓明显比原本和他亲近得多,心中着实得意。
这里父子两人正说这话,不料方夫人的丫头鹊儿却跑来道:“老爷,太太请你进去一趟。”
邵赦皱眉,半晌才道:“太太这会子找我做什么?”
鹊儿摇头道:“太太没有说,只是老太太、二爷、小姐们都在,太太还说了,若是三爷方便,请一起过去。”
“老太太什么时候回来的?”邵赦闻言,就知道有事,皱眉问道。
“是太太今儿下午打法人去接回来的,刚回来不久,在太太房里说话呢,求着老爷快点过去吧。”鹊儿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等下就来。”邵赦道。
那丫头去了,这里邵书桓微微皱眉,半晌才道:“想来太太是为着管家的事情,老爷,你还是把这管家的事务,交给太太吧。”
“她若是不给我使性子,要管就由着她管吧!”邵赦叹气。
邵书桓不由自主的想起周帝曾经说起过,邵赦素来都由着方夫人的性子胡闹,如今看来,倒是不假。这位权倾朝野的邵赦邵大人,果然是惧内的。
原来,冬月廿六乃是邵书桓的生日,往日这么一天,最多就是吃个面了事,或者就是方夫人命人给他做一件衣服,甚至这么些年,邵书桓还没有正儿八经好好的过个生日。
但是,连着方夫人都没有想到,今年邵府居然如此大操大办的,往年只有老太太、老爷逢着整生日,才会摆宴请客什么的。
否则,向邵庭、邵澜等,也就是家里自己喝酒唱戏,玩乐热闹一天罢了,从来也没有向他这样的,心里甚是不自在。想了半天,自己实在不便说什么,于是便去了邵攸府上,如此这般的和邵母说了,邵母虽然也有耳闻,听着心中也不舒服,便一起回来,见着栖霞院一天人来客往的热闹,更是难受。到了晚间,便命人去找邵赦过来。
不料小丫头却说,老爷去了三爷房里,和三爷一起吃饭呢。
老人家听了,心中更是不乐,于是,便命人去栖霞院请了邵赦。
“母亲——”方夫人正房内,如今也是灯火通明的,邵庭虽然被邵赦教训了一顿,但毕竟只是家法板子,只不过伤了皮肉,并没有动及筋骨,经过几日好生静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也靠着软垫上,坐在邵母身边。
“我今年夏天过生日,也没见父亲问过一句。”邵庭甚多忧怨,低声抱怨道。
“宝贝儿,你放心,等着你明年生日,奶奶给你大大的办理一场,让你也风光风光?”邵母摩挲着邵庭,忙着安慰道。
“老太太快别说了。”方夫人叹道,“庭儿现在那里比得上老三了?上次老三和庭儿当着众宾客的面闹了一场,明着就是老三没理了,老爷也没有问上一句,过*儿怕老爷责罚,躲了你哪里去了,结果,老三跑得连影儿都没有,家里上上下下,忙得像失了火似的找他。
结果,他回来了,老爷不但没有责罚一句,倒是参汤点心的让人侍候着,反而把庭儿打了个半死,要不是澜儿求情,还不知道要怎么着。
我说了一句,还担了老大的不是呢!”方夫人道。
“有这等事情?”邵母怒道。
方夫人点头叹道:“如今家里谁不知道,那位老三简直就是祖宗。”
邵母听了正欲说话,外面丫头进来回道:“老爷、三爷来了……”说话之间,已经有丫头打起帘子,邵赦和邵书桓一起进来,邵赦见着母亲,先是请了安。
邵书桓也只是跟着他向邵母请安,至于方夫人,反正谁看谁都不顺眼,他就直接无视了。
邵母点头道:“坐下说话吧!”
邵赦笑笑,在邵母下手坐了,示意邵书桓坐在自己身边,邵母看了邵书桓一眼,这才道:“本来——我也不想管你的闲事,我也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没心事理会这些,只是如今老三不过是一个散生日,你如此大操大办的,弄得众所皆知,我看着可有些不妥。
你如今居着官,要给孩子操办生日,免不了人家要送礼什么的,到时候只怕又有人闲话,说是你仗着权势,以替孩子办生日为名,趁此敛财,弄的连你名声都臭了,那些御史、中书的,什么话说不出来?你自己想想,可妥当与否?
再说了,你如今给老三办了,这一过了年,就是你太太和澜儿生日,接着,就是庭儿和我了,加上你自己,一年倒头,闹生日只怕还闹不清楚呢。”
邵赦故意叹道:“母亲顾忌得极是,本来我们家谁生日,不过就是家里摆个酒,请一班小戏子热闹一天也就罢了。我也不想如此操办,只是前儿在朝堂上,陛下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亲自问我桓儿的生辰等等,还说要亲自来贺,如此一来,我想不办都不成了。
今天陛下中午已经来过,还亲自送了两盆花儿给桓儿做贺礼。余下那些与我们家相好的,都有贺礼,难道人家送了礼,我连着酒宴都不备下?岂不让人笑话?
这次因为是陛下让办,自然只能闹热一番,等着明年余下众人的生日,还是照旧,其能够如此靡费张扬?”
“陛下如何知道桓儿?”邵母听了,皱眉问道。
“陛下曾经见过桓儿两次,甚是喜欢,这也是桓儿的福气罢了。”邵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