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保镖还在外边守着霜鸦,聊天内容已经变成了抱怨这么冷的天还要在外边守着。邵钧单掌按着甲板,翻身越过栏杆,笔直双腿横扫过一个保镖的后脑勺,“啪!”的一声,钝重一声响,那保镖晃了晃身体,双眼翻白直接整个人砸在了甲板上。另外一个保镖惊惧转过头,刚要呼救,却再次被邵钧右手握拳直出,“砰!”这个保镖也干脆利落被他解决了,晕倒在甲板上。
邵钧手中亮出了激光刀,“嚓嚓”两下将锁链全都切开,弯下腰将湿漉漉的霜鸦抱住,低头却看到了霜鸦一双金银色的双眸注视着他,邵钧便明白他神志是清醒的,伸掌覆盖在他脑后,掌心麻醉针弹出,迅速将他麻晕了,将他往怀里一揽,翻越栏杆,迅速贴着轮船外墙又往下游走,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五分钟。
他找到了v1的房间窗口,带着霜鸦翻了进去,果然不出所料亲王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他将床上一张丝毯扯了下来,包住他全身,然后将他塞入床底下,又轻快地翻出了窗子,沿着轮船外壁回到了费蓝子爵的房间内,扯下头上套着的围巾,搅成一团直接往窗外海里扔了出去。
烘干自己身上衬衣沾到的水,然后穿回自己的黑色衬衣,刚刚坐下在费蓝子爵卧室套间外的沙发旁拿起一本拍卖杂志看,门口就被敲响了。
他抬起头,门被推开了,费蓝子爵、阿纳托利,以及身后一堆保镖站在门外,阿纳托利看到他好整以暇坐在沙发边,一怔,转头去看费蓝子爵,费蓝子爵有些尴尬道:“我在走道遇见这位先生,因为上次有些误会,所以希望能和他道歉,便邀请他在我房里等着,等我和亲王殿下谈完事再回来聊。”
阿纳托利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误会吗?”
邵钧站起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费蓝子爵道:“柯叶亲王的一个宠物复制人被人掳走了,柯叶亲王大发雷霆,要求逐间房间搜查,我是第一间要搜查的,你刚才在房里——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邵钧摇了摇头:“我才坐下来十分钟不到吧?房间隔音效果很好,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果然,他没有判断失误,发生事以后,他们第一反应绝不会去搜亲王的卧室,而是旁边费蓝子爵的卧室,所以他果断将霜鸦藏回了柯叶亲王的床下,万一就算被发现了,霜鸦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柯叶亲王应该也不至于会怎么为难他。
费蓝子爵有些歉意道:“因为这个人很重要,所以只能如此,冒犯到你了,真对不住。”其实他心里已经也起了疑窦,因此转身示意保镖们仔细搜,保镖们涌进房里,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出来道:“没有人。”
费蓝子爵眼神变得柔和了些:“没有就好。”想来是他多心了,亲王的宠物,关那伽什么事呢?
阿纳托利笑道:“杜因你不回房吗?我怕他们翻乱你的东西,不然我带着你回去?”
邵钧道:“我和费蓝子爵说几句话就走。”
阿纳托利笑了下:“好,现在都在分头搜房,乱的很,你最好也不要乱走以免被误会了。也不知监控那边调得如何了,我回去看看,子爵您要去陪着柯叶亲王吗?”他深深看了邵钧一眼,说到监控的时候甚至强调了下。
费蓝子爵摇了摇头道:“亲王盛怒之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和这位——杜因先生聊一下,多谢奥涅金伯爵了。”
阿纳托利又看了眼邵钧,转头出去了,实际上事情发生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看过了监控,虽然蒙着面,他可以肯定那个救下宠物的人就是他无疑,他只想着替他遮掩一二,但显然这位杜因主意大得很,自有办法。
他有些头疼,却又禁不住微微笑,不过是路见不平,立刻就如此有行动力,自第一眼看到那宠物,他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救?只是这里可是游轮啊,漫漫大海之上,他想怎么做才能瞒过柯叶亲王,将人救走?为什么不求助于我呢,他很是遗憾。
费蓝子爵的房间内,费蓝却已经坐在了邵钧跟前:“你现在是叫杜因吗?”
邵钧道:“我一直叫杜因,我不知道那位那伽先生有多像我,但我确实不是他。”
费蓝脸上带着怀念:“不是就不是吧,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肯认我,我也理解,理由什么的我也不说那么多,其实我也万万没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你还愿意平心静气坐下来和我说话。”
邵钧回忆了下花间风的脾气,做了个惟妙惟肖的花间风式的表情:“不然呢,难道被狗咬了一口,还要咬回去吗?”
被骂成狗的费蓝子爵脸上神情一言难尽,却又有些释然:“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很替你高兴,不然我这一辈子,恐怕都在愧疚中走不出来了。”
邵钧想着亲王床下的霜鸦,有些不耐烦再应付眼前这个只是需要告解来缓解他内疚感的男人,他站起来道:“没有什么话了吧?我先回去了。”
费蓝子爵站起来,神情复杂:“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邵钧头皮一紧,感觉到一股天雷从天灵盖落下,转头就要走,费蓝子爵却忽然冲了上来,将他压在玄关处,眼里落下了泪水:“那伽,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爱你,即使是现在。将你送走那一天,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邵钧屈肘握拳给了他一拳,费蓝子爵被这拳揍得偏过头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